第二十章
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by 书吧精品
2018-8-12 06:01
艾琳听不下去了,使劲咳嗽了两声,伸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,忆槐拿出打火机帮她点着了。——忆槐的这个动作,使我想起了为艾琳点烟的殷勤的小白。他们的职业不同、地位不同,却都是十分尊重女人的那种男人。
艾琳抽了一口烟,把烟雾吐向空中,斜眼看了德广片刻,不屑地说:“德广,若茵是个乖乖的小妇人,你在她面前显摆两下子,估计能把她镇住。可你在老娘面前拿腔作调,那可真是瞎了眼。别拿什么婚姻法来唬人,我敢用人格担保,若茵和忆槐是纯洁的,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。”
德广听到这里,神经显然松弛了许多,交叉紧箍的十指也散开了,不易觉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艾琳弹了弹烟灰,继续说道:“要真是用婚姻法来套你,你现在应该正在蹲牢房。你那次强暴我时,我还没离婚,还是你同事的老婆。常言道,朋友妻,不可欺。不论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,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罪犯!哈哈,你还说忆槐是个街头混混。告诉你,要是真的比起来,哪方面你都比不过他。具体的我就不说了,说出来你这张老脸怕要挂不住!”
德广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估计是怕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历史惹怒我,竭力狡辩说:“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。你自己也数一数,一共给你老公派发了多少顶绿帽子?你不整天浪不够,一幅招蜂引蝶的臭美样儿,我怎么能上你的套?”
艾琳反唇相讥:“你就是个纸扎的男人,平时看你还人五人六的,一遇到事情就垮成这样?明明是你把我强暴了,我没告你都是你福大,现在竟倒打一耙,反说我勾引你了?就算我是个有缝的鸡蛋,你也可以不做追腥逐臭的苍蝇啊!”
他俩这一番不留情面的互揭,把我的脸都丢尽了。结婚这么多年了,我从没看到德广如此肮脏丑陋的一面。
他俩还在唇枪舌剑地争吵,我渐渐听不进去了,无非是一男一女做了那种事,既然我对德广绝望了,也就不想关心得那么具体了。我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,落在忆槐脸上,他朝我递来鼓励的目光,让我感到了片时的温暖。我恍然觉得,今天的他与平日的他不大一样,至于是哪里不一样,在如此纷乱的思绪之下,我暂时还理不清楚。
就在他俩越吵越激烈的时候,忆槐说话了:“好了艾琳,今天你也算出了一口不大不小的气。我看你跟他吵还真有点掉价,他根本不算个男人。说真的,我的女人不多,但凡是做过我的女人,都会得到一处房产和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。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,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就是灾祸。”他转过脸来,温和地对我笑了笑,又柔声说道:“所以你的命不好,遇到了一场灾祸。这样吧,我支持你离婚!遇到灾祸不怕,怕的是不懂赶紧避开。你离婚之后由我来接管你,包括你儿子。我不仅给你一份优越的生活,还会给你婚姻,给你一生一世的爱情。我爱上你了,二手女人!”
在如此嚣张的情敌面前,德广又一次失去了理智,只见他红了一双眼,朝忆槐扑过去,揪住他的衣领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你他妈不过是个街头混混,再不准你跟我老婆有任何联系!只要你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,别怪我找人废了你……”
忆槐神态自若,不还嘴也不还手。直到德广骂起他的祖宗,他才用力拍了几下手。旋即,就有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黑压压地闯进来,老鹰抓小鸡一样,把德广从包厢里提了出去。
艾琳哈哈大笑,拍了拍忆槐的手臂,张大眼睛说:“忆槐,你好帅哦!想不到这红磨坊也是你的产业!你到底是什么来路?有多少钱呀?你娶若茵当大老婆,我给你做小吧?哈哈哈……”
她们的老公都不在家,偷偷地视频裸聊。来这里!你可以搞定她!看她蠕动着身体,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脱光,自慰,喘息,高清摄像头可以看清每一个毛孔!绝对听话!叫她做什么都可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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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候,忆槐的手机响了。他从裤子后袋里拿出来接听,说了一阵我听不懂的闽南话。之后又把手机放进口袋,对艾琳笑道:“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,我是一夫一妻的虔诚拥护者,这辈子我要对若茵从一而终。我只接管她的儿子还不够,她还得再给我生上个一儿半女呢。”
我苦笑一下,叹了一口气:“都火烧眉毛了,你还能说这种笑话。”
忆槐说:“二手女人,离婚算个什么事?你把它当三座大山了?我不是说过了?你最终要由我接管的,不管你再在你老公身边耽搁多少时间。你怎么总以为我在说笑话呢?难道真要我把心挖出来,让你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?”
又开始无厘头了!我跟他道了声再见,临出门时强调:“千万再不要跟我有任何联系了,不然火上浇油,除了给我添麻烦,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我知道,这句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,我爱上了每天收到鲜花的感觉。但是,在离婚之前,我必须斩断这种属于非分的念想。
他认真地说:“别怕我,二手女人,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,只会让你一辈子笑着过。明天我就要出远门了,我的主要生意在泰国,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,我会跟你保持联系的。我的手机为你永不关机,你随便什么时候想我,都可以打。”
我根本听不下去,硬着头皮走出了包厢。他走就走吧,反正与我的关系不大,特别这阵子德广在家,我还真怕他给我惹出什么事来。我对他还没有什么好感,若是有心里话,我宁愿去找小白说,也不会找他。相比小白,他不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。
他又叫住艾琳说:“若茵的老公已经开车回去了,你就送若茵回家吧。”
艾琳又笑得咯咯响:“你也真会偷工减料,自己开车送她回去多好。”
“我马上要去赶飞机,不然哪有叫你送她的理?”他做了个鬼脸,朝我们摆摆手,就径直走到门外,钻进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里。
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,我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怅然,仿佛闻到了百合和玫瑰的香味,有些微醉。
艾琳是个善解人意的人,知道我需要安静,特别绕道把车子开到海边的一条路上,徐徐而行。我忽然想起小白说艾琳包过他好几夜,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,逼他做稀奇古怪的动作。还说她那张嘴巴特别贪,吸盘一样成夜粘在他身上,把他的私处折腾得红肿好几天……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,真的佩服艾琳,她能把痛苦深埋起来,在人前表现得大大咧咧、没心没肺。这其实是一种驾驭生活的能力,而怨妇们则不具备这种能力。比如我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怨妇。
“你怎么打冷战了?要不要把冷气关小点?”她关切地问。
我忙说:“不用的,我打冷战不是因为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