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註定的改變

這是林軒回家後的第三天。清晨的陽光，依舊是那樣的清新溫暖。林軒坐在床上，壹副五心向上的坐像。額頭處閃耀著紫色的光芒。如果，李剛此時在的話，就會發現。現在的林軒不再是那天他砸到的樣子了。
林軒變了，變了很多很多。身體，精神，還有那種氣質上的變化。尤其是那種自信的神情。緩緩地睜開雙眼，林軒默默地看了看雙手，又摸了摸額頭，嘴裏輕聲的說道：“師傅說，我壹直都在練功，原來是真的。怪不得自己總覺得身體裏流著壹股暖流！原來那是靈氣啊！呵呵，難道這就是代價嗎？”
看了看外面的車水馬龍。林軒又輕聲言道：“原來失去的記憶是那樣的。呵呵，真滑稽，也悲傷。也好，就當是把恩情還回去了，我是壹個重新活著的林軒，壹切的壹切都過去了。”說完後，林軒再壹次的閉上了雙眼。
時間不會消除別人的恐懼，也不會增加別人的堅強。李剛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過著，尤其是想到自己殺人了，更是嚇得瑟瑟發抖。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壹個勁的聽著門外的聲音。哪怕是媽媽回家的聲音都會緊張的壹頭冷汗。生怕屋外忽然傳來警鈴聲和警察的聲音。
三天的時間，猶如過去三十年壹樣，李剛寢食不安的等待著噩夢的到來。這壹刻他多麽想回到那天。多麽的悔恨著自己的沖動。緊張的樣子終於引起了媽媽的註意。
“小剛，妳怎麽了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”媽媽蘇媚奇怪又擔心的看著李剛，她明白自己兒子的叛逆與調皮。她也不止壹次的為兒子的事情操心過。
“啊，媽……媽……我沒事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啊……唔唔……”李剛緊張的哭了起來。身體壹個勁的瑟瑟發抖。甚至是褲子都快濕透了。
“啊，小剛，妳怎麽了？妳不要嚇媽媽啊，是不是出什麽事了？別怕別怕，媽媽在這！”蘇媚看著兒子的樣子，壹下子慌了。在他的記憶力，雖然兒子不聽話，也很搗蛋調皮。可是，都沒有像今天壹樣。這樣的驚慌失措，甚至是嚇得都尿了褲子。她的心壹下子揪的緊緊的。
“媽……媽……媽媽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殺人了……媽媽……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媽……媽……唔唔唔……”李剛崩潰了，終於把內心的恐懼吐露了出來。
“啊……妳說……妳……殺……人了……”過度的驚訝與驚嚇，讓蘇媚壹下子變了聲調，跌坐在了地上。
“媽……媽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沒想到會這樣……唔唔……媽媽……我不想死……救救我……啊……媽媽……救救我……”李剛跪在蘇媚的面前，淚流鼻涕的壹個勁的哭著。
“這這這……妳……妳……妳……為什麽？”蘇媚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，被兒子的壯舉震驚了。久久無語的看著李剛。
好久好久，蘇媚終於在震驚中回神，壹個巴掌打在了兒子的臉上，怒其不爭的罵道：“妳這個畜生，妳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。妳盡然、盡然……嗚嗚……我拿什麽救妳，拿什麽救妳。嗚嗚嗚……”蘇媚拍打著李剛的肩膀，恨恨的責罵著。
“唔唔……”李剛猶如木雕壹樣只是哭著。
蘇媚終究是個成年人，不管怎樣的傷心和驚慌。她終究是個母親，所以，在關鍵的時刻，堅強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身體。她知道孩子就算有再大的罪過，她都要幫他來解決。
“別哭了，妳現在把事情完完整整的給我說壹遍，知道嗎！媽媽會幫妳的。”蘇媚語氣嚴厲的的對李剛說道。這可能就是母愛的偉大吧。不管子女怎麽樣的不爭氣，作為父母都會第壹時間的想辦法解決。
李剛看著媽媽的嚴肅的臉龐，斷斷續續的描述著那天的事情。也許是因為有媽媽在身邊的緣故。李剛覺得有些安全感。說話開始變得通順流暢。直到說道那石頭砸人時，才變得有些慌張。
聽完兒子的話，蘇媚有些氣急敗壞的罵了幾句李剛，只是，問題終究是要解決的。而且，現在兒子李剛的情緒也變得很不好，樣子看上去很不穩定，所以，蘇媚沒有在怒罵兒子。也許更多的是不舍得吧。
蘇媚安撫著李剛的情緒。直到慢慢的睡在自己的懷裏。才壹下子哭了出來。這壹刻的蘇媚恨兒子的不爭氣和叛逆。更恨離開的丈夫。只是，壹切的壹切終究是要解決的。把兒子抱進房間。蘇媚呆呆的坐在客廳皺著眉頭。久久的不能回神。
夜晚，蘇媚再壹次的看了壹眼熟睡中的兒子。撫摸了幾下兒子幼稚的臉龐。咬咬牙走出了家。往海邊趕去。來到海邊，依照兒子的話，慢慢的走向那片海灘。發現沒有什麽東西和人。又想起事情都過去了幾天了。才恍然大悟的趕快離開了。
來到小區，不等車熄火。蘇媚快步的往那件傳達室走去，越走心越緊。越走眉頭越皺的深。她的心裏乞求著，也擔心著。因為，她不能失去兒子。直到看到壹抹燈光。她的心變得有些安心。緊張的身體慢慢的有點舒緩。
來到門前，蘇媚幾次的想要敲敲門。卻有幾次的放了下去。她怕，她怕裏面沒人，她又怕裏面的燈是忘了關。幾次三番的猶豫不決。直到回頭看到自己家裏的燈光時。她敲響了門。因為，哪裏是自己兒子睡覺的地方。
“鐺鐺鐺……”壹聲聲低沈的敲門聲敲擊著老舊的門。也敲響了她命運的鐘聲。也許這就是命……
“吱……”門緩緩打開。林軒詫異的看著門前的人。細細思考後，林軒懂得了這個女人的意圖。沒有說話。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。
“妳好，林軒。我，我是李剛的媽媽”蘇媚有些安心。有些慌張。
“我知道，有事嗎？”林軒面無表情的看著蘇媚。
“啊，我，這……”蘇媚有些不知所措。壹時間有些不會說話了。尤其是看到男孩冷漠的眼神後，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，蘇媚強迫著自己冷靜。又說道：“林軒同學。我能進去說嗎？”
“進來吧”長久的沈默後。林軒讓開了身體。
蘇媚走了進去。在昏暗的燈光下，強行的笑了笑。看了看面前的男孩。蘇媚理了理思路。慢慢說道：“那個林軒妳沒事吧？”
“……”林軒沒有回答。只是看著蘇媚。
“這個……呵呵……這個林軒同學。阿姨沒有別的意思。就是，就是來看看妳。然後……”蘇媚有些不好意思開口。
“然後來看看我死沒死，是嗎？”林軒接過了蘇媚的話語。
“不是，不是，阿姨不是這個意思，阿姨就是……”蘇媚有些不知所措。她沒想到面前的男孩這樣的直接。而且是這樣的犀利。壹時間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說話了。
林軒冷笑了壹下。不等蘇媚再壹次開口，林軒緩緩地說道：“阿姨，我很好，沒被妳的兒子打死，所以，妳不用假惺惺的來看我。我不需要。”
“啊，林軒，阿姨不是這個意思，我是想……”蘇媚潰敗了。
“好了阿姨妳不用說，我知道妳的意思，妳是來看看我死沒死對吧，而且，我想李剛肯定也告訴了妳，他做的事情。對吧，好了，妳不要說話，聽我說完。”
林軒阻止了蘇媚的開口，繼續說道：“阿姨，妳與其說來是看我的，不如說是來看看我家裏有沒有人對吧。因為，妳要確定壹下妳所想的猜測。”
蘇媚很震驚，她被林軒犀利的話語驚到了。
“阿姨，不管我說的對不對，我只想告訴妳壹句話。”
“什麽？”蘇媚被林軒冷酷的眼神嚇到了。
“呼……阿姨，我會自己拿到我的賠償的”林軒語氣堅定的說道。
“什……什麽意思？”蘇媚有些慌張和擔心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林軒冷笑陣陣。然後壹字壹句的對蘇媚說道。
“阿姨，李綱要殺了我，我沒死，可是……我……會……殺……了……他……而且，會真正的殺死他……”林軒的眼睛變得通紅。
“妳不能這樣，妳不能這樣！”蘇媚慌了。尤其是看到林軒的眼睛後，她怕了：“妳不能傷害小剛。殺人是要坐牢，也會被槍斃的。妳不能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阿姨，我不在乎。我壹切都不在乎。”林軒譏笑悲傷的看著驚慌失措的蘇媚。肯定的說道。
“阿姨，我本來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，我也活膩了。尤其是現在就剩下我壹個人，我更是不在乎。阿姨，我……不……怕……”林軒開始變得瘋狂。
“妳妳妳。林軒，妳到底想要怎麽樣？怎樣才會放過小剛。”蘇媚強自鎮定的看著林軒。
“阿姨，妳是不信對嗎？我知道，妳覺得我是個小孩，現在說的是氣話，而且，妳認為我是在威脅妳。恐嚇妳，對吧，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阿姨，妳會信得。”
“妳……妳到底想要怎麽樣？”蘇媚很驚慌。不過為了李剛，蘇媚強行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不安。只是，她終究是個女人。
“我說了，阿姨。我自己會拿的”
蘇媚沈默了。看著林軒。壹會兒冷笑起來。看著林軒說道：“妳是想要錢嗎？對嗎？多少？妳說吧？”
蘇媚的眼神變了。不再慌張，也不再焦急。
其實蘇媚也是在冒著風險。開始的她是覺得林軒的語氣很嚇人，慢慢的長久的社會經驗和平時的雷厲風行。讓她覺得林軒是在嚇唬她，其結果就是想要訛錢。所以就想用錢來擺平，因為，以前李剛犯下的錯。
她都是這樣做的，只是，以往的經驗，讓她終於判斷錯了結局。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經驗害死人吧。
看著林軒安靜的面龐，蘇媚自以為是的覺得說對了。不等林軒說話，蘇媚從包裏拿出壹疊錢。遞給了林軒。還說道：“我想應該夠了吧，這錢有壹萬多。夠妳看病吃藥了。怎麽嫌少？”蘇媚語氣變得有些嘲諷。
林軒沒有說話，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蘇媚。眉頭不自然的皺了皺。蘇媚看了看林軒，覺得自己賭對了。又拿出壹疊錢。語氣變的輕蔑。
這壹刻她堅定的認為自己的做法做對了。把錢放在書桌上以後。頭也不回的走了，出門時還回頭說道：“同學，以後記得不要那麽張狂，也不要那麽幼稚。不是誰都像我壹樣這樣好說話”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看著蘇媚趾高氣昂的離開後，林軒沒有什麽歇斯底裏的怒吼，就是安靜的看著那個女人離開。手心緊緊地的攥了幾下後。笑了，輕聲的說道：“這是妳給我的選擇。也是我給妳的選擇。”
當然選擇是什麽？林軒也不懂，這可能就是青少妳獨有的思維吧。妳不要指望他們會認真的思考。因為，在他們的世界沒有對與錯，沒有對錯後的思考。
他們只會按著他們僅有的不成熟思維，貫徹著他們的想法。不在乎什麽世間的束縛。何況還是林軒這樣又獨特經歷和能力的少年。
所以蘇媚錯誤的估計了她的做法。其實，也是她的誤區。因為，以往的事情解決辦法。她面對的都是和她壹樣的同齡人。會思考後果的成年人。
壹件事情會從每個方面都去思考。所以，此時的她不會想到今夜過後，她的命運將會迎來壹個巨大的改變。只是走進黑夜的她，壹貫履行著她的慣性思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