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6章 仙驥壹族

　　聽著謝蛤蟆的質問，白大慶黯然點頭：“道長真是見識非凡，竟然知道蜃脂燭！”
　　其他人都很是奇怪：“道爺，什麽是蜃脂燭？”
　　謝蛤蟆撫須冷眼看他們：“無量天尊，妳們現在不笑話老道翻車了？”
　　徐大挺身而起：“道爺的見識廣博，那是舉世無雙，這點我們都清楚。所以平時雖然老是說妳翻車，但也不過是大家夥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，就像大家夥說沈壹傻，可是沈壹真的傻嗎？”
　　沈壹點頭道：“對，噴僧是真的傻。”
　　馬明安慰他道：“別妄自菲薄，妳不是傻，妳那是瘋瘋癲癲……”
　　他這話壹出口，王七麟暗暗叫糟，徐大也忍不住抽自己耳刮子：舉什麽例子不好，拿沈壹舉例子？
　　兩人壹起看向白大慶，白大慶雙目圓睜露出被玩弄的憤怒。
　　徐大反應很快，立馬接話說道：“不錯，沈壹師傅不傻，他是瘋瘋癲癲。”
　　“可是沒辦法呀，他師從明鏡臺神僧、中原佛界大拿無風長老，修習了道濟活佛的癲菩提禪，所以看起來瘋瘋癲癲。”
　　“但他只是看起來瘋瘋癲癲，有朝壹日待他脫禪而出定，則為活佛也！”
　　沈壹狐疑的眨眼間。
　　反應過來的馬明將他悄悄拉走。
　　王七麟悄悄打量白大慶，看到它松了口氣表情又恢復往常。
　　這樣他也松了口氣，並給徐大使了個眼色：不愧是讀書人，牛逼！
　　徐大面色不變，繼續他的話題：“沈壹高僧不傻，道爺妳也從未翻車，我們大家夥其實最佩服妳了。”
　　王七麟說道：“徐爺此言大善！而且老子有壹句話，叫做多做多錯、不做無錯，道爺妳懂的多，所以平時說的多做的多，難免也確實會犯錯。”
　　“但這反而證明了妳見多識廣、博聞強識，道爺妳老牛逼了！”
　　謝蛤蟆被兩人壹吹壹捧給搞樂了，他撫須問道：“無量天尊，妳們真這麽想？”
　　“那必須的。”王七麟和徐大點頭。
　　謝蛤蟆欣慰壹笑：“妳們這麽想，也不枉老道平日裏對妳倆的愛護。不過剛才七爺說老子有言，多做多錯、不做無錯，這話是哪本古籍流傳下來的？老道怎麽不記得他說過這話？”
　　王七麟咳嗽壹聲道：“剛才我說的老子，就是我，那話是我說的。”
　　謝蛤蟆沖他翻了個白眼。
　　王七麟話歸正傳：“這個蜃脂燭是怎麽回事？”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妳們當日得到火髻蟲燭的時候，老道曾經與妳們說過世間有四大奇燭，火髻蟲燭是其壹，這蜃脂燭是其二。”
　　“蜃乃是海中神物，吞吐氣息能化為亭臺樓閣在虛空之中，凡夫俗子以為這是虛幻，其實它們是實物，而蜃脂燭則是用蜃口中油脂所做成的蠟燭。”
　　“蜃的吐息能成為亭臺樓閣，全靠口中油脂，所以這油脂做成蠟燭燃燒後也能凝練出壹個真實的房屋，先前的白府是真實存在的。”
　　王七麟和徐大對視壹眼，然後不懷好意的看向白大慶。
　　白大慶很機靈，立馬說道：“妳們若是饒我壹命，那我會將蜃脂燭拱手奉上！”
　　言外之意是妳們要是不饒我命，老子就不給妳們這樣的寶貝。
　　謝蛤蟆失笑道：“無量天尊，妳真是傻的可愛，我們有靈獸天狗，還會找不出妳藏在這裏的壹支蜃脂燭？”
　　“《述異記》有雲，海燕秋化為蛤，春復為海燕，五百年為蜃蛤。無論海燕還是蜃蛤都在海中生活，所以蜃脂有海腥味，尋這味道還不簡單？”
　　王七麟眉開眼笑地說道：“不錯，其實都用不著我家天狗出馬，要找海腥味讓我家的徐爺出馬就行，我家徐爺最愛吃海鮮。”
　　徐大摸了摸頭說道：“大爺還真是喜歡，可惜這輩子沒去過海邊，也沒吃過幾次海鮮。”
　　白大慶楞了楞，放棄了抵抗。
　　王七麟將該問的消息都盤問完了，對它說道：“我不會將妳屍首亂扔，會將妳安葬於此地。”
　　白大慶苦笑壹聲，道：“葉落歸根。”
　　王七麟讓它自己選了個地方，它選在山頭，悵然說道：“也無所謂風水啦，只要壹覽眾山小就好。”
　　說完它坐下在地，身上忽然有氣息往外翻湧。
　　謝蛤蟆低聲道：“爆丹而亡，它散掉了自己修為死掉了。”
　　慢慢的它的身形開始改變，最終變幻為壹只白毛大耗子。
　　見此沈壹放下伏魔杖，雙手合十行禮道：“阿彌陀佛，噴僧言而有信，以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超度於妳。”
　　“世尊，習惡眾生，從纖毫間，便至無量。是諸眾生有如此習……”
　　肅清了盤踞於此的鬼怪，王七麟收獲很大。
　　青色烈焰收獲了四道，紅色火焰幾十道他沒有細數，反正後面壹段日子造化爐又可以給他福報了。
　　另外得到了壹支粗如兒臂的蠟燭——蜃脂燭，這蠟燭確實帶著壹股海鮮味，很硬，他用手敲了敲發出梆梆聲。
　　武大三拿到後說道：“可惜短了點，要是長壹些的話我可以用它當兵器了。”
　　大家夥圍繞蠟燭看：“這就是蜃脂燭？點燃以後就會出現壹座大宅子？”
　　“點燃它點燃它！”
　　“趕緊分房子吧，嘿嘿，以後可不用風餐露宿了。”
　　王七麟沒碰這蜃脂燭，他怕造化爐會將這玩意兒給吸走，到時候他沒法向眾人交代，於是照例讓徐大來保存，讓謝蛤蟆來點燃。
　　謝蛤蟆撫須道：“這山丘上不行，宅子需要壹座面積合適的空地，否則就像歪了的擺盤，咱們得去找壹片空地才行。”
　　“剛才蜃脂燭的宅子不就是在這裏嗎？”巫巫問道。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不錯，那是因為白大慶得到蜃脂燭日子已久，它又是個白毛耗子精，很是了解當地地形，所以它能在這片山丘裏頭找到個能契合蜃脂燭宅子的地形，將這山丘當做壹座小山來填充到宅子裏。”
　　“咱們並不清楚要將宅子合理部署出來，需要在什麽地方點燃蜃脂燭，保險起見咱們還是找壹片大空地為好。”
　　牛郎溝是壹條大山溝，下面有面積龐大的壹塊塊空地，他們找了壹塊差不多大小的，謝蛤蟆接過蜃脂燭壹甩袖子：
　　壹點白色的火焰燃燒，白色煙霧飄渺，很快壹座宅子出現了。
　　就跟投影壹樣。
　　眾人圍在王七麟身邊看的嘖嘖稱奇，八喵瞪大眼睛回頭看王七麟，站起來伸出壹只爪子指向宅子：“喵嗚？”
　　王七麟點點頭：“那就是妳的貓窩了，也是爹給妳準備的新房，以後妳結婚有房子了！”
　　八喵頓時欣喜若狂。
　　楊大眼拄著拐杖嘖嘖稱奇：“跟著七爺真是開了眼界，還有這樣的好東西。”
　　宅院成實物，他們興沖沖的跑進去準備分房間。
　　王七麟喊道：“不用急都不用急，房間足夠，這麽大的宅子呢，再來百八十號人也住的開。”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妳們要在裏面入睡可千萬不要像徐爺那樣裸著上床，蜃脂燭不會永燒不盡，壹旦它燒完了，這宅子就會消失，那時候咱們大家夥可就坦誠相見了。”
　　沈壹問道：“阿彌陀佛，妳怎麽知道二噴子睡覺時候是裸的？”
　　眾人的目光，耐人尋味。
　　謝蛤蟆微微壹笑：“是七爺告訴老道的。”
　　大家夥壹起看向王七麟。
　　王七麟說道：“我當初在伏龍鄉當遊星的時候，跟徐爺壹個房間來著。”
　　大家夥看看徐大的腳，然後再看向他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。
　　王七麟解釋道：“還好啦，那段日子天氣冷，徐爺的腳還可以，等到天氣轉暖我就已經成為小印了，就不再跟徐爺壹個房間啦。”
　　徐大茫然的看著眾人：不是說好要分房間嗎？為什麽突然討論起大爺的隱私來了？
　　王七麟問謝蛤蟆道：“道爺，這支蜃脂燭還能用多久？”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連續燃燒的話，十天半個月沒問題，如果省著點用，只是睡覺時候用的話，壹個月沒壓力。”
　　王七麟大為失望：“有點短，要是可以燒個百八十年就好了。”
　　門樓上的牌匾先前已經落掉了，那不是蜃脂燭宅子本體所屬，所以當宅子收起，牌匾也就沒了。
　　王七麟準備重新做個大牌匾，王府！
　　山坡上散亂著桌椅板凳、盤碟碗筷，這都是鬼怪們從四處搗鼓來的。
　　宅子裏面沒有家具，它就是個空空蕩蕩的大院和屋子，本來門外的大樹都是山丘所屬。
　　見此大家夥才知道，這個蜃脂燭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寶貝。
　　他們以為自己可以拎包入住，結果進去才知道這是個毛坯房。
　　所以他們要想住的舒服，還得自己準備鋪蓋……
　　眾人合計了壹下，如果還要自己帶上被褥枕頭、床架桌椅、鍋碗瓢盆——那跟搬家有什麽區別？！
　　九六很快跑了回來，回來後它大吃壹驚，它是尋著爹的味回來的，爹在這大宅裏頭倒是正常，可是大宅位置不對勁吧？
　　它擡頭看看月亮又低頭思念了壹下故鄉，壹時對自己的記憶力不太自信了。
　　這宅子難道壹開始就是在這地方？
　　八喵跑了出來，站起來指著宅子喵喵叫：咱們的婚房！
　　謝蛤蟆沒有入睡，他看到九六回來便招了招手，問道：“找到那個妖怪的老巢了嗎？”
　　九六點點頭。
　　王七麟在值夜，見此他問道：“咱們的馬是青鳧弄走的？它們怎麽會有本事將壹群馬匹給弄走？”
　　謝蛤蟆撫須說道：“七爺妳回想壹下，先前馬匹的蹄印散亂，對麽？其實不是馬群被青鳧給弄走的，而是它們自己跑去找青鳧了！”
　　王七麟明白了：“青鳧能吸引馬？為什麽？壹個是蛤蟆壹個是馬，二者沒有直接關系吧？”
　　謝蛤蟆苦笑道：“無量天尊，關於青鳧其實有壹點隱秘，這東西確實形如蛙，實際上它們並非是蛙，只是幼年時候像是蛙而已，它們壹旦成年如同駿馬！”
　　“這點少有人知，但卻在史書上露過面，不知道七爺有沒有聽人說過。”
　　“史書有載，伯樂著《相馬經》，其中介紹神馬的時候有‘隆顙蛈日，蹄如累曲’之語。”
　　“然後伯樂之子執《馬經》以求馬，出見大蟾蜍，謂其父曰：‘得壹馬，略與相同；但蹄不如累曲爾。’伯樂知其子之愚，但轉怒為笑曰：‘此馬好跳，不堪禦也。’這件歷史往事妳可知道？”
　　王七麟訕笑。
　　夜大畢竟不是正規學校，他現在學識還比較淺薄。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妳不知道也沒關系，總之當時史書記載說伯樂之子找到的是壹只大蟾蜍，其實這是給尋常百姓看的，所以如此記述。”
　　“《春秋真異經》中記述的卻不壹樣，那上面說的是伯樂之子按照《相馬經》記述，找到了壹只成年青鳧！”
　　“而成年青鳧正是《相馬經》中記述的神馬之壹，它們能日行兩千裏、夜行壹千八百裏，而且攀山越嶺，如履平地。”
　　“另外妳應當知道青鳧此物能聚雲喚雨、旱渴卻能撥雲喚日，天下異獸雖多，但能做到這些的是誰？”
　　王七麟說道：“是龍。”
　　謝蛤蟆點頭道：“不錯，是龍！龍生九子各有神通，青鳧旱渴，亦有龍之血脈！”
　　王七麟驚呆了。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青鳧旱渴，少年時代如蛙，成年後則如龍馬。”
　　“所以先前應當是有青鳧壹族躲在這山谷裏頭，我們去那屋子裏找小妹的時候……”
　　徐大從門口露出壹張臉：“嘿嘿。”
　　王七麟聞聲扭頭道：“幹什麽？”
　　徐大磨磨蹭蹭的出來，問道：“妳們打算，幹啥去？”
　　王七麟道：“啥也不幹。”
　　徐大楞了楞，道：“哦。”
　　王七麟又問道：“妳出來幹啥呢？”
　　徐大說道：“大爺聽妳們在講故事，所以跟著聽了聽，道爺剛才講的不是按圖索驥的故事嗎？”
　　謝蛤蟆道：“是的，在史書中，伯樂之子所為正是被稱作按圖索驥。但實際上他確實找到了驥，而且是青鳧這種仙驥。”
　　“總之先前咱們去山坡木屋中找那小妹的時候，有青鳧偷偷帶走了咱們的駿馬，它們乃是神馬，要喚走咱們的尋常馬匹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？”
　　王七麟道：“所以咱們的馬是被青鳧給弄走了？而不是被什麽大妖厲鬼給弄走了？”
　　謝蛤蟆道：“然也。”
　　他也是先前看到有青鳧現身後，才有了這個想法，並讓九六跟隨青鳧去打探他們壹族的駐守點。
　　介紹完之後，謝蛤蟆撫須疑惑道：“牛郎溝只是個野山溝，怎麽會有青鳧這等異獸呢？而且看樣子還不只是壹只，是壹個青鳧族群躲在這裏，這不是古怪嗎？”
　　王七麟道：“等到天亮，咱們去找找看看不就得了？到時候有什麽疑問直接問他們就是。對了，青鳧是異獸，它們厲害嗎？”
　　謝蛤蟆道：“奔行厲害，法術是聚雲為雨，其他沒有什麽本領了。”
　　王七麟道：“那完活了，天亮後去弄他們，敢偷咱們的馬匹？大膽！他們最好把咱們的馬匹保存的完好無缺，否則，哼哼！”
　　徐大說道：“七爺妳此話差矣，他們最好把咱們的馬給弄死了，嘿嘿。”
　　王七麟下意識問道：“妳瘋了？他們把咱們的馬……嘿嘿。”
　　他反應了過來。
　　青鳧是神驥，既然他們擅長奔行又沒有很厲害的本領，如果又害了壹行人的坐騎，那麽，壹行人不就有新坐騎了？
　　搏壹搏，單車變摩托！
　　徐大沖他擠擠眼睛，王七麟也沖他擠擠眼睛：人心險惡呀！
　　謝蛤蟆撫須唏噓：“狗官遇狗官，百姓要完蛋！”
　　雖然是打了地鋪，可是大家夥這壹夜睡的還不錯。
　　吞口今晚走上了妖生巔峰，它先是從墳墓中尋覓鬼怪，然後到了夜裏開睡了，因為它個頭大且長了壹身毛能取暖，於是又被大家夥搶著要在壹起睡。
　　八喵和九六當然也是壹身毛，它們倆摟著睡更舒服，可這是王七麟的專屬小暖爐。
　　沈壹想抱著八喵睡，但八喵將爪子擱在他丹田上制止了他的妄想：喵是爹的，想侮辱喵的清白？對不起，妳膽子太大胸胸太小！
　　天亮之後王七麟將大家夥叫了起來，沈壹挺不樂意的：“終於有房子睡了，為什麽不讓噴僧睡個懶覺？”
　　王七麟說道：“因為蜃脂燭快不夠用了，起來，死開！”
　　徐大從須彌芥子中拿出壹口鍋煮肉粥，牛郎溝裏到處都是枯樹，柴火管夠。
　　吃飽喝足，九六帶路，他們浩浩蕩蕩的在山溝溝裏頭晃悠起來。
　　牛郎溝兩邊都有老山，山不算高，可是怪石嶙峋，九六帶他們穿山越嶺進入壹處山洞中，山洞很是隱蔽，裏面幹幹凈凈、清清爽爽什麽都沒有，只有壹座小水潭。
　　九六搖擺尾巴走到水潭邊上壹下子跳了下去，很快又爬上來沖王七麟甩了甩毛。
　　於是大家夥身上都濕了。
　　王七麟明白了：“青鳧們就生活在這水潭中？這什麽意思？”
　　九六搖搖頭，崽不知道。
　　謝蛤蟆蹲下摸了摸潭水，又用沈壹袍子擦了擦手，道：“無量天尊，這是壹座寒潭，下面可能別有洞天，否則青鳧們怎麽能生活於此？”
　　沈壹拽回袍子瞪了他壹眼，說道：“七爺咱在這裏瞎嘀咕啥？把它們叫出來問問不就得了？”
　　說完他便蹲下喊道：“阿彌陀佛，蛤蟆，出來，都出來！”
　　喊了壹句他回頭對謝蛤蟆露出震驚之色：“這裏還有壹只這麽大個頭的老蛤蟆？”
　　大家夥紛紛笑，這是很應付的笑：陪傻子玩。
　　水潭恢復寧靜，沒有任何動靜。
　　王七麟伸手往水潭裏摸了摸，冰涼刺骨，水沖在皮膚上，如同鋼針紮了進去。
　　他說道：“確實很冷，這寒潭是怎麽回事？”
　　謝蛤蟆說道：“潦水寒潭，也算是個天地間的奇景，這潭水帶有地氣，很適合用來打造神兵利器，妳在長安城拜訪天工蒲航的時候不是看到過他那裏有兩座水潭嗎？其中有壹座便是寒潭。”
　　徐大問道：“嘿，道爺，妳又沒有與我們壹起去見天工，怎麽知道我們看到了他那裏的水潭？”
　　謝蛤蟆楞了楞，說道：“無量天尊，咱們不是來找青鳧的嗎？怎麽又討論起寒潭來了？”
　　“快快快，把青鳧叫上來，他們待在這裏壹定有隱秘。”
　　沈壹說道：“噴僧叫過他們了，可他們不露面啊。”
　　徐大搖頭道：“妳這樣叫能行？妳看大爺的。”
　　他蹲下喊：“水裏的朋友聽著，趕緊出來，要不然有和尚要往裏撒尿了——嘿，別急，高僧妳別急，先別往裏尿！”
　　“哎喲猿爺，妳這脫褲子怎麽還蹲下了？妳這是要往裏拉嗎？哦，妳也是要往水潭裏撒尿呀？妳還蹲著尿？猿爺妳挺講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