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壹章 秘辛

　　王染邊看導航邊說：“跟我講講妳們末日使徒吧。”
　　“什麽叫‘妳們’末日使徒？”白帆不滿道，“是他們末日使徒！我已經跟他們那群神經病劃清界限了！”
　　白帆是為了拯救被末日使徒洗腦的青梅竹馬才加入的，他本來就跟末日使徒不是壹條心，剛才還險些被末日使徒殺掉。
　　他現在火氣很大。
　　王染不以為意地問道：“除了妳，末日使徒還有超凡者嗎？”
　　他原本以為末日使徒在喚醒儀式之前是沒有超凡者的，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沖進去亂殺壹氣。
　　但白帆改變了他的想法。
　　他現在想知道末日使徒到底有多少超凡者，好制定接下來的計劃。
　　白帆嘆氣道：“編號前九的末日使徒都是超凡者，原來只有我跟肆號在永安市，但妳把他們曝光了，我估計他們會調回來幾個。”
　　王染詫異道：“這麽多？”
　　他記得拾肆說超凡基因被始皇帝嬴政用某種手段沈寂了，從兩千多年前的秦朝開始就幾乎不再有人覺醒超凡能力。
　　末日使徒怎麽會有這麽多超凡者？
　　“人體內有壹種控制超凡能力的基因，末日使徒把這種基因稱為超凡基因。”白帆解釋道，“兩千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所有人體內的超凡基因都沈寂了。”
　　王染緩緩點頭。
　　這部分信息跟拾肆告訴他的壹致。
　　“後來只有超凡基因異常強悍的人才能自主覺醒，我就是這樣的人。”白帆得意洋洋地說，“擱兩千年前，我妥妥壹神話人物！”
　　王染撇了下嘴，不想接話。
　　“除了自主覺醒，還可以外物刺激。”白帆繼續說道，“地底那個大家夥時不時會分泌出壹種刺激超凡基因的物質，末日使徒把這種物質稱為靈性物質。”
　　王染想起之前的某次模擬。
　　他探索地底遇到壹片發光的平原，他因為呼吸了平原上的發光粉末陷入昏迷，醒了之後頭腦變得更敏捷了。
　　那些發光粉末是靈性物質嗎？
　　白帆繼續說道：“每當發生靈溢事件——也就是地底那個大家夥分泌靈性物質的時候，他們就會采集這些靈性物質，然後把它們送到實驗室萃取提純。”
　　“不過靈溢事件很不穩定，發生位置和持續時間都特別隨機，有時候發現不了，有時候趕過去已經結束了，而含量又特別少。”
　　白帆感慨道：“末日使徒不知道積累了幾百年才在這壹代湊夠覺醒八個人的分量，然後壹口氣梭哈了！”
　　王染驚訝道：“他們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策劃毀滅世界了？”
　　白帆點了點頭：“我沒仔細研究過他們的歷史，但至少能上溯到宋朝的壹位王爺，因為肆號家祖祖輩輩都是末日使徒。”
　　王染眉關緊鎖：“幾百年都沒改變過目標？”
　　白帆搖了搖頭：“從來沒改變過。”
　　王染沈默了。
　　他原本以為末日使徒就是個陰差陽錯發現了地底巨獸的邪教組織，萬萬沒想到末日使徒竟然是個有悠久傳承的龐然大物。
　　幾百年都沒動搖過毀滅世界的決心……
　　僅僅聽著就有些毛骨悚然。
　　王染皺眉道：“他們為什麽這麽執著？”
　　作為壹個傳承數百年的龐然大物，末日使徒積累的人脈和財富壹定非常驚人，他們怎麽舍得拋棄現在已經擁有的壹切？
　　喚醒巨獸，舍棄壹切，就為了建立壹個不知道會不會比現在好的超凡者文明？
　　食不食油餅？
　　“我也不明白，肆號說是為了壹副壁畫上的預言。”白帆抿了抿嘴唇，“我沒親眼見過那副壁畫，但聽肆號說，壁畫預言了比巨獸復蘇恐怖得多的未來。”
　　他猶豫道：“肆號說……末日使徒在拯救世界。”
　　王染楞住了。
　　“但我覺得這就是邪教洗腦普通人的話術！”白帆語氣篤定地說，“預言就是放屁！瑪雅人還預言2012世界末日呢！”
　　王染沈默兩秒後緩緩點頭。
　　巨獸復蘇的未來是死無數人活壹人的未來，他想不到比這樣的未來更恐怖的未來。
　　難道是人類滅絕？
　　但死無數人活壹人跟人類滅絕也差不多了，總不能為了不滅絕而先自己滅絕自己壹次吧？
　　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　　他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，轉移話題道：“妳跟另外八個人比，誰更厲害？”
　　末日使徒的超凡者數量超出他的想象，他原來壹口氣莽穿的計劃就不合時宜了。
　　他想知道白帆能頂住幾個敵人。
　　“呃！”白帆忽然支支吾吾起來，“如果是在水裏，到了適合我發揮的地方，我應該大概也許會比他們厲害壹點……”
　　菜青的臉色掩飾不住他的心虛。
　　王染追問道：“那在陸地上呢？”
　　白帆的聲音弱了下來：“陸地上我不是他們的對手。”
　　王染有些納悶：“妳不是說妳的超凡基因特別猛，回到兩千年前能當神話人物嗎，怎麽只能在水裏支棱？”
　　“天賦再好也不能跟嗑藥的比啊！”
　　再持久也不如抹神油啊！
　　白帆不甘心地說：“我體內蘊藏的力量都用在復蘇超凡基因上了，後勁不足，能力幾乎沒有開發！要是我也有靈性物質用，我肯定比他們強！”
　　王染疑惑道：“他們不讓妳用靈性物質？”
　　白帆咬牙切齒道：“我是新加入的，他們不相信我，說至少要到我孫子輩才有資格使用靈性物質！”
　　末日使徒果真是個傳承悠久的組織，壹張口就是孫子輩，彰顯組織底蘊了屬於是！
　　王染張了張嘴，不知道說什麽。
　　半晌，他嘆氣道：“看來是指望不上妳了。”
　　末日使徒是個龐然大物，他們壹定積累了巨大的人脈和財富，就連永安市執法者內部也很可能有末日使徒的成員！
　　如果執法者裏有叛徒，那就能解釋為什麽白帆的U盤沒有得到重視了。
　　“我得小心別人從背後捅我刀子。”
　　王染心想他不能跟執法者合作得太密切，不然末日使徒可能比白帆更早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麽。
　　勢單力薄，這局該怎麽破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