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與妖僧

手倦拋書

玄幻小說

明元25年,東都日蝕,舉朝震驚,七日後,關中地動,地火沖天而起,豫州大火三日不滅,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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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:佛誕刺殺

太子與妖僧 by 手倦拋書

2024-4-13 22:21

  京郊青屏山,甘州立在壹念身後,壹字不差地將他與梁澄的對話復述給壹念聽。
  壹念聽到梁澄問他什麽時候回去,嘴角不由微微上揚,心情頗為愉悅地擺了擺手,甘州正要退下,門外傳來聲響。
  “稟閣主,酌思公子來了。”
  壹念轉身,坐回案前,甘州會意,出了書房院子,便見壹人長立階前,壹襲紅袍,外罩絳紗,雪膚紅唇,眉眼如鉤,形如艷鬼,渾身上下,哪還有琴中仙弟子的清致灑然,高潔脫俗?誰又能想得到,近來頗受名士貴流擁躉的酌思公子竟會有如此妖冶的姿態。
  “甘管事,”酌思公子,也就是韓斟意以袖掩唇,瀲灩壹笑,道:“許久不見,您看著真是愈發穩重了。”
  “不敢不敢,酌思公子,這邊請。”韓斟意的笑艷氣逼人,尋常人見了只怕心魂搖曳,甘州年紀輕輕,竟然不受絲毫影響,神色如常地將人往書房領去。
  韓斟意見甘州還是壹副油鹽不進的老樣子,暗道了聲無趣,跟著對方進了書房,神色收斂,施施然行禮道:“拜見閣主。”
  壹念擡手,直接問道:“明日大相國寺佛誕法會,孟留君可有什麽動作?”
  韓斟意壹怔,他受壹念所命,與孟留君交好,再自然而然地透露出自己對明元帝的恨意,然後讓對方查到自己真實身份,取信於孟留君,最後孟留君也的確按他心中的設想,主動與他攤牌,共謀復仇,如今孟留君早已對他信任有加,畢竟二人所謀壹致,休戚相關。
  之後他按孟留君所言,暗自接近二皇子,近來眼見明元帝愈發寵愛六皇子,二皇子頗為苦悶,自除夕皇家夜宴上獻曲過後,二皇子就常來溪風院尋他。
  韓斟意最擅長的,莫過於玩弄人心,漸漸地,二皇子竟是壹有什麽不虞,便去韓斟意那處飲酒聽曲,不知不覺便吐露心中煩悶,此時韓斟意在不著痕跡地稍加引導,便潛移默化地讓二皇子做了些他原先絕不會做的事,竟是愈發沈不住氣。
  眼下二皇子事事與六皇子對著幹,私底下的動作越來越多,逼得六皇子也不得不回擊,加上國師遇刺壹事,朝中情勢愈發劍拔弩張,而明元帝亦不知怎麽回事,開春著了風寒,結果剛好不久,又患了頭痛,太醫診來診去,除了思慮過甚,竟沒別的理由。
  事情順著他的計劃進行,韓斟意自認為孟留君對他深信不疑,如果孟留君打算在佛誕法會上做些什麽手腳,壹定不會隱瞞於他,但是壹念既然有此壹問,那必然是查出了什麽蛛絲馬跡。
  思及此處,韓斟意心中壹惱,含愧道:“回稟閣主,屬下不曾察覺孟留君有何計劃。”
  壹念也不怪罪,韓斟意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,召對方過來,不過是為了吩咐壹些事情。
  “明日太後親臨法會,京中百姓湧聚,此等良機,孟留君不可能毫無動靜,回去後多加註意,看他於什麽人接觸。”
  “是,屬下領命。”韓斟意單膝跪下,擡頭看了下壹念,神色間有些猶豫,壹念見此,淡淡道:“還有何事?”
  韓斟意牙幫壹緊,手指刺入掌心,道:“屬下有壹事不明,不知當問不當問。”
  壹年目光冷漠,又黑又沈,韓斟意被看得頭皮壹緊,低下頭來。
  “有什麽話就問吧。”
  韓斟意心頭壹寬,道:“敢問閣主對國師,到底是何打算?”
  壹念壹回京,韓斟意就多次來這溫泉山莊,結果每回壹念都不在,後來他打聽到壹念此次與國師壹道回京,當晚還將人領到溫泉山莊,此處非同壹般,壹念對國師竟然毫不避諱,這不得不叫韓斟意意外,之後壹念日日與國師待在壹處,不到夜間不回無相居。
  若說壹念這樣做別有目的,韓斟意是不信的,不提梁澄如今沒了太子得身份,單就壹念的性子,如何能做到這般溫柔小心地對待壹個人,韓斟意越想越不對勁,這才有此壹問,無論如何,他壹定要光復韓家的門楣,洗刷韓父的身上的冤屈與汙名!
  壹念聽到韓斟意這麽問他,神色壹動不動,他拿起案上的茶杯,緩緩地喝了口,室內靜得只剩下茶盞間的輕觸,壹滴冷汗自韓斟意額間滑落。
  良久,壹念漸漸收起周身的氣勢,淡淡道:“答應妳的事,本座自會做到,妳若再打聽壹些不該打聽的,不世閣便容不下妳了。”
  “……是,屬下知錯。”韓斟意啞聲。
  “退下吧。”
  “是……”韓斟意咬住舌尖,默默退出書房。
  門被輕輕闔上,壹念重新處理起案上的信函,時不時將回執的密函替給甘州,甘州接過後,再退出書房派人傳信。
  壹夜無眠,壹念提前處理完事務,天剛微微亮,他換了身衣物,獨身往京中趕去,想著應能趕上佛誕法會。
  他料到梁澄會問他什麽時候回寺,畢竟如此盛會,作為大相國寺的名師,若不出席,實在不給皇家臉面,但是壹念故意讓甘州回答午時才回,就是想看看對方吃驚的模樣,想到這兒,壹念就忍不住自嘲壹笑,真是想不到有壹天他竟也會做出這般幼稚之事。
  從溫泉山莊到大相國寺,尋常人坐馬車,也要將近壹個時辰才能趕到,不過壹念輕功了得,竟然硬生生地提前半個時辰。
  抵達大相國寺時,法會還未開始,但是寺前早已聚滿了圍觀百姓,被路障隔開,禦道與山門前,旌旗招展,佛幡飄揚,太後儀仗浩浩蕩蕩,寺門前只剩末尾壹些,看來太後已然進寺,那麽梁澄也該候在大殿內了。
  壹念飛回無相居,吩咐小沙彌通知執事,洗漱之後,換了身金線袈裟,剛出院門,便見執事迎了上來,“上師,妳可算回來了。”
  這只是師傅的語氣竟頗有股性命得救,死地逃生的感慨。
  壹念淡然壹笑,氣勢儀然,“阿彌陀佛,是本座之過。”
  “哪裏哪裏,”執事師傅道:“上師醉心禪學,此等俗務本不該擾了上師清修,還望上師見諒。”
  壹念露出清和壹笑,不再多言。
  大雄寶殿內,青煙裊裊,佛音繚繞,眾僧早已候列兩邊,太後儀駕未臨,方丈見到壹念,將他引到佛祖左下首。
  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壹聲略顯尖利的傳唱,“太後到!”
  於是眾僧俯首,彎腰合掌,卻並未跪下,蓋因此乃佛門盛會,大齊禮遇佛祖,僧人即便見到天子,也無需下跪,所謂佛祖面前,眾生平等。
  壹念壹眼便見到他心心念念之人,扶著壹身盛服的趙太後,神情恭順,緩緩向前走來,他的目光壹直跟隨著梁澄,但是梁澄卻並未向他投來壹眼,壹念心中壹郁,眸色漸濃,於是收回視線,跟著眾人行禮,口誦禮辭。
  灑水,上香,禱祝,再是跪拜,就在這時,太後身邊忽然現出壹抹寒光,距離太近,眾人根本來不及阻擋,就在太後與侍衛的驚呼聲中,有人擋在太後面前,胸口正中壹刀,趙太後還來及慶幸死裏逃生,喉間就被壹枚暗器射中,原來這刺客見壹擊不中,便從袖間射出暗器,見趙太後被擊斃後,便咬破舌底□□,倒地身亡。
  場面頓時完全亂了,佛誕當日,不但趙太後身死,就連國師,在為太後擋刀之時,不幸當場斃命!
  壹念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,他不過轉身為趙太後插上佛香,結果壹回身,入目便是那人倒在血泊中的畫面,他猛地上前,擊飛眼前阻攔的侍衛,將人摟進懷裏,壹手捂住梁澄心口,指尖像是被什麽紮了壹般,猛烈壹抖。
  他擡起手,似是無法相信掌心指尖所沾的熱度與濕意,是從那人心口湧出的血,壹念臉上,頓時血色盡失,而壹雙眼睛,卻是血色浸染……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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