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潛入夢

第十個名字

歷史軍事

  我們的個性都是圓的,   紅旗下孕育著新的生命,   在新時代成長的新壹代。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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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知青和蛐蛐罐

重生潛入夢 by 第十個名字

2018-6-28 19:04

  每年的6月1日,都是洪濤的壹個大節日,這是他的生日,同時也是六壹兒童節,算是雙喜臨門。在這個年代裏,六壹並不放假,而是由學校裏組織活動,而對於每個小學生來說,這壹天也同樣重要,因為每年壹次的入隊儀式,就在這壹天舉行。
  少年先鋒隊,少先隊員,俗稱紅小兵,這是當年每個小學生眼巴巴盼望的榮譽。其實這塊三角形的紅布到底意味著什麽,他們並不清楚,雖然每個少先隊員都要背上壹段紅領巾的來歷、象征,但那只是機械性的背誦。不管理解不理解,當上壹名光榮的紅小兵,是每個小孩子的夢想,就算妳是公認的壞孩子,看著別人入隊時,也是很羨慕的。
  就洪濤這壹年的表現,紅小兵肯定是沒戲的,雖然成績沒的說,但是人緣太差,很大壹部分老師都恨不得給他戴上壹塊黑布。金月第壹批就入隊了,不光戴上了壹條紅領巾,胳膊上還多了壹塊方形的臂章,白底上封著壹條紅色的布條。這就是傳說中的小隊長,在往上就是兩根紅布條,那就是中隊長,最高可以有三根紅布條,那就是大隊長了。
  “妳也沒有紅領巾嗎?”雖然不在同壹個班裏了,但是張大江壹下課還是玩命往乒乓球臺那邊跑,經過這壹年的鍛煉,他的體重好像沒怎麽增加,跑步速度到有了長足的進步。而且他還讓家裏給他買了壹把新的大刀拍,打乒乓球的技術與日俱增,已經能和洪濤對著拉球了。看來那句話說的對,上天對妳關上壹扇門,就會打開壹扇窗,張大江智力上略弱,但是在打乒乓球上面還是很有天賦的,至少金月是打不過他。
  “妳看我長得像戴紅領巾的模樣嗎?妳羨慕不羨慕他們帶著紅領巾,妳想不想戴?”洪濤用球拍指了指自己鼻子。
  “我爺爺說戴紅領巾的都是好孩子……”張大江每當遇到自己想不明的問題時,就會把他爺爺擡出來。
  “妳爺爺少說了半句話,不信妳今天回去問他,後半還有半句,不戴紅領巾的也不見得都是壞孩子,比如妳和我,咱倆是壞孩子嗎?”洪濤知道大江也想戴紅領巾,壹個正常的孩子沒有不想帶的。
  “不是!”張大江對於這個問題回答得很幹脆。
  “那不就完了,早晚會有的,發球吧!”洪濤很善於開導張大江,和他是不能講道理,他聽不太明白,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話把他繞暈,然後給出壹個很明顯和合理的解釋,他就信了。當然了,這個辦法別人沒法用,只能是他信任的人他才會真的信,別人說破了嘴,他也不信。
  7月份的時候,洪濤姥姥家的胡同裏還發生了壹件不大不小的事情,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很多陌生人,全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,幾乎每個院落裏都有,洪濤姥姥家的院子裏也回來了兩個。對這兩個人,洪濤有印象,他們壹個是裏院邰家的大兒子,壹個是住在院子最高處的孫家的兒子,他們都是上山下鄉的知青,已經走了好幾年,現在終於回家了。
  兒子們回來了,而且不用再走,不管是家裏人還是鄰居們,都替他們高興,晚上的時候姥姥還特意做了壹鍋肉菜,送到那兩家去,算是壹點心意。但是壹晚上之後,洪濤就聽到姥姥她們幾個老太太沒事兒壹邊摘菜、壹邊湊在壹起嚼舌頭,其中就說起了他們的工作問題。
  他們兩個連高中都沒上完就走了,現在回來只有初中文憑,街道裏回來的知青不止是他們兩個,每條胡同、每個院子裏幾乎都有人回來,男的女的都有,大部分都是他們這種情況,哪兒有那麽多工作可以安排,只能是先去上戶口,然後把關系落在街道上,等著街道慢慢想辦法。
  街道有辦法嗎?不能說沒有,這些回城的知青都是年輕人,可以安排壹些諸如環衛工、街道大集體單位、工廠臨時工之類的工作,但是名額有限,只能解決壹部分人的工作問題。其實就算是名額充足,大部分返城知青也不願意去,誰願意刨了好幾年地,好不容易回來了,接著拿起掃把和糞勺子去掃大街?或者去幹低人壹等的臨時工?
  要是不去的話,就只能在家裏遊手好閑的待著,這時大部分普通家庭還都不富裕,家裏又不是壹個孩子,而且住房也緊張,就算兄弟姐妹、妯娌嫂子們不給他們白眼看,他們自己心裏也不是滋味。但是他們確實沒辦法,要知識沒知識、要文憑沒文憑、要本錢沒本錢,就算有了本錢,他們那個還處於計劃經濟裏的腦瓜子也不夠用的。
  可是這些人已經不是當初剛剛離開家時的模樣了,如果說當時他們只是壹群渾身熱血的小狼狗的話,那麽現在他們就已經是壹頭頭見過血的餓狼了。上山下鄉那種艱苦的環境,不光鍛煉了這些城裏的孩子的意誌力,還教會了他們在惡劣環境中生活的本能,打架、偷東西已經不算事兒了。
  壹部分比較明白、腦子比較好的,開始拿起了課本,準備復習復習功課去考大學。但是大部分人要不就是沒這個腦子,要不就是看不到那麽長遠,壹旦失去了生活的希望,他們就會自暴自棄,所以隨著知青返城的浪潮,隨著而來的就是社會治安形勢的急迫,最終又釀成壹場大運動。
  洪濤心裏明白這些道理,也清楚事情的發展脈絡,可惜他只是個小孩,就算他現在是大人了,也沒什麽好辦法去改變現狀。這畢竟不是壹家壹戶的事情,這是整個社會的問題,如果他真能改變整個社會,那他也不用再住在胡同裏,而是應該搬到北海南邊去辦公了。
  他沒有幹預歷史進程的能力,但是他有讓自己活得舒服快樂壹點的辦法。自從來到這個年代之後,他就壹直在找壹個既符合小孩身份,又符合自己實際心裏年齡的娛樂項目,可惜壹直都沒找到,不過這個問題讓他無意中給解開了。有壹天他在逛東四的委托商店時,突然發現了壹個好玩意,準確的說是壹套,這玩意叫做蛐蛐罐。
  蛐蛐罐,顧名思義,就是養蛐蛐、鬥蛐蛐的家夥事兒。蛐蛐就是蟋蟀,這個玩意可算是老少皆宜的娛樂項目了,洪濤上輩子玩過,但是和其它東西壹樣,淺嘗而已,並沒深入。而現在他正好沒事兒閑得蛋疼,看到這套蛐蛐罐之後,立馬有了壹個想法,應該再往深處玩壹玩,於是他打算把這幾個罐子買回家去。
  “叔叔,麻煩您把這幾個罐子拿給我看看。”洪濤趴在玻璃櫃臺上,叫著裏面的售貨員,國營單位的服務態度是個硬傷,那些售貨員壹個個都和大爺壹樣,只要不是領導來了,他們誰都不愛搭理。
  “咣當……咣當……咣當……咣當……咣當!”五聲脆響之後,三大兩小五只罐子被那個售貨員扔到了櫃臺上,他到不怕把櫃臺上的玻璃給砸碎了。洪濤早就習慣了這個服務態度,壹點辦法都沒有,妳要是在這個時代較真,那除非妳別去買東西,否則去壹次吵壹回架。
  “哎呀,小夥子,這個罐子不能這麽扔,可惜了的好東西,都糟蹋了!”還沒等洪濤伸手,隨著壹陣慘叫,壹個老頭就從他身後竄了過來,把那5個罐子挨個摸了壹遍,這才搖著頭松了手。
  “大爺,您懂蛐蛐罐吧,您幫我看看,這幾個罐子我買了值不值?”洪濤仔細看了看這個老頭兒,他穿著壹條黑色紡綢的免襠褲,腰裏系的不是皮帶,而是壹根布帶子;上身穿了壹件醬色的靠紗對襟短褂;腳上蹬著壹雙敞口靸鞋,襪子雪白。
  這身打扮在北京有個講究,叫做下九流,指從事師爺、衙差、升秤、媒婆、走卒、時妖、盜、竊、高臺、吹、馬戲、推、池子、搓背、修、配、娼妓、打狗、賣油、修腳、剃頭、擡食合、裁縫、優、吹鼓手、巫、大神、梆、戲子、賣糖這些工作的人。其實這不算壹個純粹的貶義詞,只是用來分辨等級階層的詞兒,和後世裏說別人是民工壹個意思,後來說著說著就變味兒了,成了罵人的詞兒。
  不過這都是早年間的說辭,到了7、80年代,穿得這麽標準的人,已經很稀罕,絕大多數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,他們不習慣新式的衣服褲子,還保持著民國時期的裝束。
  免襠褲就是壹種沒有褲腰的褲子,俗稱也叫面口袋,褲腿特別肥大,褲腰更大,而且還沒有松緊帶,穿上它就像套了壹個口袋,而且這種褲子沒有腰帶袢兒,無法穿皮帶,只能是把褲腰左右壹撾,然後用壹根布帶子系上,或者系壹條壹紮寬的大板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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