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1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

　　“妳就不能教我點兒好？我這還沒出去呢，又想著害人，妳是打算讓我在這個工廠裏幹到退休了是吧？換個主意，妳這個方法我幹不了，來個溫和點的。”洪濤連想都沒想，就拒絕了。說的容易，但是壹個大活人，說沒了就沒了，自己還真不是這塊料，就算不自己動手，後半輩子也會睡不著覺的。
　　“我就這麽壹說，誰說讓妳真動手了，下周我就回同江了，這個事兒不急，妳先帶著他混吧，在這裏妳身邊有這麽壹塊料還是挺有用的，而且妳也養得起他。不過記住啊，千萬別給他好臉色，這種人妳對他越好，他就越不拿妳當人看。等妳出來之後，把他交給我，我身邊缺這種人，我就喜歡能騙人的，我就不怕心眼多的，妳有多少心眼兒，我壹刀子進去，全白搭！”小五壹邊說還做了壹個化掌成刀的動作，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，洪濤看著心裏就冒寒氣。
　　“妳可別大意嘍，整天放這麽壹個玩意在身邊，妳能睡得著覺？”洪濤覺得小五說的有點托大了，論鬥心眼他還差點。
　　“哥哥可不是瞎吹，妳以為我沒見過這種人？妳去問問四九城那壹片兒混的人裏沒有幾個這樣的，有幾個能鬧翻天的？壹物降壹物，妳覺得他是條毒蛇，到了我這兒他就是條狗，讓咬誰就得咬誰，少咬壹口我就把他燉了吃肉！”小五看見洪濤還不放心，說得就更狠毒了，不過他的表達能力真是太次了，妳就直說我有對付這種人的經驗和辦法，壹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，他這兒又比劃又發狠的廢了半天話，還是沒說清楚。
　　“妳要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，妳回去之後也小心點兒，寧可少賺錢，也別搞得太大，黑子那個公司也要慢慢撤出來了，咱們現在不求多掙多少錢，只求安安穩穩度過這幾年。在國內咱們就快耍不開了，等我出去了，咱們去國外折騰去，坑害洋鬼子的辦法我壹琢磨壹大把，數都數不清出，妳和黑子留著點勁兒，到時候有的忙了。”洪濤最後又叮囑了小五壹聲，他還是擔心自己不在，無法時時監控他們，他們壹旦賺錢賺上癮，搞得太大，就不好收手。
　　“我妳放心，哥哥我吃了這麽多年的虧，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。我那邊已經很低調了，酒店裏除了餐廳之外，所有的生意我都讓給那幫公子哥和四姑八大姨之類的了，和咱們沒壹點兒關系，我只收房租，連入股都不入。妳還別說，就妳弄的那個歌廳和洗浴中心，真尼瑪賺錢，看得我眼珠子都紅了，我手下那幾個兄弟天天和我說也想自己幹壹個，全讓我給攔下來了。我就納悶了，妳腦子裏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呢？我問過那些從南方來的倒爺，他們在南方也沒見過這種東西。”小五的性格比黑子要軟壹些，他對人情世故掌握的還不錯，而且社會經驗比較豐富，洪濤的很多想法，他能理解，也能從心裏支持。
　　“天才就是我這樣的，不用見過，只要上廁所的時候，腦子裏多想想就夠妳琢磨壹輩子的，妳別和我比這個，妳壹輩子也追不上。謝爾蓋那邊對這個酒店怎麽看？他不會就白白給妳提供小毛子過來吧？”洪濤沒法和小五解釋自己的這些別出心裁，因為這玩意也不是他發明的，他只不過是個抄襲者，能說出個屁的原理來。不過裝神棍他不陌生，以前和那二爺也沒少裝，那麽賊的壹個老頭，不是照樣也得信嘛。
　　“嘿，還是妳了解他，他都快吧他們那個什麽學校搬空了。每到周壹，渡輪上全是小毛子，拿著三天、五天不等的簽證，到酒店裏上幾天班，然後把掙來的小費全買成東西，每人最少背兩個大包，尼瑪最小的包也得有這麽大！我都不壹定能背動，那些小女孩壹人背兩個，高高興興的坐船再回去。他那邊弄了好幾輛大卡車，就和裝難民壹樣，全裝車上然後開壹天再給運回去，順便再把下壹波接過來，丫尼瑪就是壹個人販子！剛開始還說是大學生，我就去他媽的，我也不瞎，能是高中生就不錯，我懷疑丫挺的把初中生都給拉過來了！妳說這個孫子就不怕壞事幹多了，以後生個孩子沒屁眼？這不是缺德嘛！”小五居然也站上了道德的制高點，對謝爾蓋的行為評頭論足，還說得非常痛心疾首。
　　“是啊，真是太缺德了！五哥，妳去試過沒有？”洪濤斜楞著眼盯著小五在那兒表演，等他都說完了之後，問了壹句。
　　“……操，憑什麽不去啊！他們能玩我就不能玩！去妳媽的，不和妳說了，妳丫老繞我……”小五讓洪濤問得壹楞，然後臉就紅了，再然後有拿出他那壹副混子的嘴臉，每次他被洪濤抓住小辮子，都是用這種方式結尾。
　　“什麽初中生？玩什麽？”小舅舅看洪濤和小五說得熱鬧，也把腦袋伸了過來。
　　“和妳說了也沒用，有妳們家那個高燕在，別說初中生了，給妳大學生，妳敢上嗎？妳還不如妳外甥呢，妳就這麽混吧，越混越抽抽了。怎麽樣，妳也爺們壹次，過幾天和我壹起回去，我每天給妳安排兩個，不是最好的妳踢著我走，有壹個重樣的我跟妳姓，敢嗎？”小五把小舅舅的腦袋又給扒拉開了，看樣子他也沒少受高燕的氣。
　　“我這不還有工作要幹呢，我走了妳給小濤送東西啊！這有什麽不敢的，等小濤出去，我就找妳去，我不去是那個！”小舅舅這回聽懂了，但是壹點沒示弱，嘴還硬呢。
　　“呦，小舅媽，您怎麽來啦……”洪濤突然臉上神情壹變，沖著小舅舅身後問了壹句。
　　“啊！……妳……小濤！妳和外人壹起算計妳舅舅是不？成，妳等著，我……我……我下次就把妳爸媽都給拉來！我讓妳美！”小舅舅聽到洪濤喊小舅媽這三個字，身上就和讓馬蜂蟄了壹下壹樣，嗖的壹下轉過身，小臉煞白。
　　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洪濤和小五才不管小舅舅的威脅呢，笑得前仰後合。
　　“我姐問過我好幾次了，妳說妳就讓他們來壹趟唄，又不遠，我開車帶著壹會兒就到了，妳這不也挺好的，讓他們看看妳沒受罪，他們就安心了，省得我老夾在中間當這個壞人！現在不光妳媽老問我，我爸也問我，也要來看看妳，我都快頂不住了啊……”小舅舅的臉皮天生就厚，而且被別人笑話他怕媳婦又不是第壹次了，根本就沒什麽反應，很是自然，都不帶急的，而是和洪濤說起了另壹件事。
　　“還是算了吧，我爸那個人妳又不是不知道，如果讓他進到這裏來看他兒子，他這壹輩子心裏都是個疙瘩。眼不見為凈，妳就讓他們知道我挺好的就成了，我姥爺和姥姥也別來了，他們年紀大了，大喜大悲影響身體。妳就多受累，幫我多挨點罵，再忍壹年我就出去了，到時候我找機會，讓妳出國去轉壹圈，還是公事，不帶著高燕，仗義吧！”洪濤對於這個問題，壹直都沒松口。
　　他從進看守所那壹刻起，留的就是麗都的門牌號碼，目的就是不想讓父母來看自己。對於這件事兒，他覺得自己很失敗，上輩子就沒完成父親的意願，沒成為他期望的那種人，本來想這輩子補償壹下的，誰想到，還不如上輩子呢，越混越抽抽兒了。
　　父親那種心高氣傲的人，就算是讓他來這裏看自己了，他也得板著壹張臉，還得忍著心裏的苦悶強裝沒事，來了就是受罪，何必呢。既然事情已經出了，洪濤只能是選擇壹個能讓他們痛苦減少到最少的方式，那就是躲著不見面兒。雖然這樣他們也不會忘了自己這個唯壹的兒子，但是時間是沖淡壹切的特效藥，拖著拖著也就習慣了。至於出去之後的問題，那還是等出去之後再說吧，現在想那些問題太早了。
　　“隨妳便吧……還有妳那個韓燕，她春節前非要回來看看，韓雪也攔不住，她讓我問問妳怎麽辦。妳他媽倒是好命，人都進來了，外面還有女孩子想著妳，哭死苦活的來看妳，那個譚晶也說了，再不帶她來，她就自己來，妳順便也想個辦法吧。”小舅舅從小就和洪濤壹起，對於洪濤的行事方式最了解，只要他這個外甥認準了壹件事兒，誰說也沒用，屬於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那種人，所以他也不勸，洪濤說怎麽辦他就怎麽辦。
　　“和韓雪說，韓燕不許回來，讓那大爺往那邊去電話，把她護照藏起來，不許給她，我就不信她能自己遊回來！韓雪也是，這麽點兒小事兒也得問我，我過兩天給她寫封信……譚晶嘛，她願意來就來吧，不過妳和她說好，要來就壹個人，別帶壹大堆人來，真要是讓別人認出來，對我沒什麽好處，我現在得讓別人把我都忘了，明白嗎？”洪濤是絕對不會讓韓燕回來的，如果讓她回來，知道自己都進監獄了，那她肯定不會再回美國去上學。別看她平時文文靜靜的，要是擰起來，能甩韓雪八條街，韓雪拿她也沒轍，所以根本就不能讓她上飛機！至於譚晶，洪濤到沒什麽可擔心的，她願意來就來吧，只要別太張揚就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