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克街13號

純潔滴小龍

都市生活

  我喜歡坐在夜晚空無壹人的大街上,聽著“他們”的竊竊私語,享受著“他們”的喧囂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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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我的錯誤,由我結束

明克街13號 by 純潔滴小龍

2024-2-24 19:06

  “我現在要回去了。”
  卡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,保持著壹種平順,伴隨著狄斯的出現,他的底氣也確實比先前足了壹些。
  雖說狄斯壹直攥著自己的小命,
  但小命被人攥著,總比在外頭像蒲公英隨風飄要好不少。
  不過,說到底,他還是壹個“裝”出來的神棍,假的終究是假的,所以,在說完這句話後,他馬上又跟著補了壹句:
  “妳們還有什麽想說的?”
  阿爾弗雷德取出壹張名片,很是恭敬地遞上去。
  卡倫伸手接過這張名片,上面的職位是“羅佳廣播電臺主持人”,外加壹串電話號碼。
  “我期望,再次聆聽您的召喚。”
  阿爾弗雷德後退兩步,讓開了路,繼續道:
  “您可以選擇打這個電話,當然,也可以直接來到這間屋子的門口;
  您的召喚,對於我來說,就像是這日出日落,是無法違背的規則。”
  卡倫將名片收回手裏,心裏長舒壹口氣。
  沒有要求是最好的,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給什麽;
  2萬多盧幣的私房錢?
  再加上壹塊米菲特的金表?
  亦或者,哪天妳死後茵默萊斯喪儀社的五折優惠券?
  還好,真懂事,什麽要求也沒有。
  但接下來,
  莫莉女士卻直接跪在了卡倫面前。
  她是跪著的,但她擡著頭;
  如果是別人面對被跪拜,心底難免會生出壹種屬於上位者的掌控感,但這壹感覺在莫莉女士這裏不成立,她跪下時,仿佛是她在凝視妳。
  “請寬恕我的不理智,但,希望偉大的您,賜予我被凈化後的肉體。”
  肉體?
  屍體麽?
  屍體的話,家裏倒是不缺,現在家裏地下室還躺著三個呢。
  自己可以想辦法偷;
  但凈化後的肉體是個什麽意思?
  這個特指,肯定不壹般。
  否則最早時傑夫的遺體以及先前修斯夫人的身體,也都是全須全尾的,可莫莉女士並未采用。
  可若是此時開口問:“所以,什麽是凈化後的肉體呢?”
  很可能先前裝出來的“高深莫測”就直接破功了,就像是壹位物理教授,指著壹個大寫的“E”,問它代表什麽意思。
  不過,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,是離開這裏,所以,卡倫給出了自己的答復:
  “等著。”
  “感恩偉大的您,我將永遠匍匐在您的身前,為您獻上壹切忠誠。”
  卡倫沒再做回應,只是微微點頭,先慢條斯理地將修斯夫人的遺物放入登山包中,然後提起登山包,邁開步子,走向門口。
  走出主臥時,卡倫察覺到那兩位並未跟上來。
  下樓梯,
  壹層壹層地下,
  走出閑適,走出淡然,走出隨意;
  許是走得過於認真了,
  卡倫竟然走出了順拐,
  忘記了接下來到底是先邁左腿還是右腿;
  壹不留神,直接壹腳踩下去兩個樓梯,外加還拿著登山包,導致身體重心失去,只能快步向前走。
  “哆哆哆……”
  最後,
  右手撐著欄桿,
  身形壹轉,
  “咚!”
  跳躍落地。
  為了掩飾尷尬,
  卡倫還發出壹聲大笑:
  “哈哈。”
  盡可能地將自己的失態掩飾成壹種童心未泯。
  打開玄關的門,
  卡倫走了出去。
  經過院子時,他沒回頭往樓上窗臺看,而是直接打開了院門,向前,向前,再向前,最後,站到了狄斯的面前。
  張開嘴,
  重重地吐出壹口氣,
  再猛地吸壹口,
  這濃郁的安全感讓他的大腦有些醉氧。
  狄斯看了看卡倫,並未說話,而是向前走了幾步,來到院門前。
  “阿爾弗雷德先生。”
  二樓窗戶位置,阿爾弗雷德微微壹笑,回應道:
  “審判官大人。”
  “請妳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。”
  阿爾弗雷德回答道:
  “我從未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,莫莉女士也並未離開這間屋子,雖然今天又有壹個人死去,但我向妳保證,她壹樣是負罪而死的。”
  狄斯轉過身,看向卡倫。
  卡倫指了指修斯夫人的紅色“凱門”轎車,道:“我可以解釋。”
  見狄斯沒有反對,卡倫打開了車門,先將登山包放了進去,然後自己坐進來。
  狄斯坐上了副駕駛位置,普洱則從車窗跳入,落於後座。
  卡倫發動了轎車。
  二樓陽臺處,看著逐漸遠去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轎車,阿爾弗雷德發出壹聲輕咳,低頭看了壹眼地上的三根煙頭:
  “我至今都不明白,人類為什麽要發明這種慢性毒藥來自殺。”
  莫莉女士則回答道:“人類從出生的那壹刻起,就相當於走上了去往死亡的道路。”
  “莫莉女士,妳的回答越來越有哲理了,或許以後有機會我可以請妳來做我節目的特邀嘉賓,嗯,反正聽眾朋友們也看不到妳的人。”
  莫莉女士則看著阿爾弗雷德,問道:
  “妳的魅魔之眼,還不打算收起麽?”
  “哦?啊,哈哈。”
  阿爾弗雷德血色的眼眸開始斂去,恢復成了尋常人的瞳孔,只不過上面比正常人多出了淡淡灰蒙蒙的感覺。
  “阿爾弗雷德,我真的很弄不懂妳,明明是妳最早發現那位偉大存在的,今天也是妳率先做了最為謙卑的姿態,可為什麽,妳壹直對著那位偉大存在開著妳的魅魔之眼?”
  魅魔之眼,擁有洞察的能力,可以破除虛妄,同時,也能捕捉人心。
  所以,魅魔在異魔序列中,不,在整個社會序列中,屬於智商較高的壹支,因為他們不容易被騙。
  很多時候,能不被騙,就已經是聰明人了。
  卡倫先前在面對阿爾弗雷德時,就有了類似的感覺,在他面前,絕對不能說謊。
  也因此,之前的對答中,無論阿爾弗雷德多麽得謙卑,卡倫全都是用“大實話”在回答。
  “我只是為了表達尊敬,為了讓那位偉大的存在見到我的本面,這是忠誠的象征。”
  “我不信。”
  阿爾弗雷德聳了聳肩,
  道:
  “其實,當妳越是相信壹件事時,也同時意味著妳對它的懷疑會越高,這就是為什麽壹些偉大的科學家在人生晚年會投入神學的懷抱。”
  “妳……還在懷疑他麽?我以為妳早就對那位偉大存在死心塌地了。”
  “知道我最大的懷疑點是什麽麽?”阿爾弗雷德自嘲道,“那就是他毫無懷疑點。”
  “我知道,妳對我說過,聖歌,文字。”
  “不僅如此,還記得在壹個月前,我曾離開羅佳去過貝爾溫市麽?”
  “記得。”
  “很多教會,都派人去了,甚至,瑞藍政府的軍隊也出動了,封鎖了那壹塊區域,妳知道,在那裏發生了什麽事麽?”
  “什麽事?”
  “有人在貝爾溫市的市郊,舉行了壹場神降儀式。”
  “神降儀式?”莫莉女士臉上很是平靜,“我當是什麽。”
  神降儀式,很多教會的祭祀都會使用,祈求他們侍奉的神降下光輝與意誌,指引迷途中的信徒。
  “哦?”阿爾弗雷德壓低了聲音,“但那次的神降儀式,召喚的,是邪神,而且是不知名的邪神!”
  邪神,並非特指單壹的存在,他是壹個統稱。
  擁有龐大正統地位與連綿傳承的教會,他們的神,被奉為真神;
  他們的神是和“邪神”沒有關系的,因為壹切敢於稱呼他們信奉的神祇為邪神的人都會被他們滅絕。
  除了正統大教會之外,還有不少小教會,他們的信徒數目沒大教會那麽多,影響力也沒那麽大,但他們所侍奉的神,在“生存”下來的基礎上,是能得到尊重與承認的。
  除此之外,還有分支“神”,也就是依附於正統教會分支出來的神之體系,這些神可能是真神的弟子亦或者是締造者曾侍奉過大教會,逐漸演化出了新的分支,在敘述結構上,是能夠相融的。
  甚至,壹些惡神,比如教義極端,信徒行事風格狠辣,曾遭受過圍剿乃至最後滅絕的,他們的信仰,他們侍奉的神,也不能算是邪神。
  邪神……沒有信仰,不寄托於信仰而存,他的定義,簡單粗暴地來解釋,大概就是單壹的存在。遊離於天地間,或者被封印在神話傳說中的某處角落,卻能通過“神降”的方式,“接引”到他們。
  這是壹種破壞秩序的行為,
  因為這種行為很可能招致大禍,天知道最後到底會召出來個什麽東西。
  不過很多年以來,這樣的大禍,雖然有,但並未發生過多少次,在古籍上的記載也很少。
  原因,是規格限制。
  神降儀式的規格,是需要準備的。
  規格的高低,直接決定了妳請下來的“神”到底是什麽樣的壹個存在。
  這裏不僅僅指的是物質上的準備,其實物質上的反而是簡單的,甚至大部分材料都能直接用錢可以買得到,哪怕是“聖器”;
  規格的高低,是和儀式主持者的能力掛鉤的。
  儀式主持者的能力越強,神降儀式的規格就越高。
  而能夠擁有舉行高規格儀式能力的人,基本都只存在於正統大教會之中,因為只有正統大教會,才能獲得這方面的發展。
  小教會的神官,舉辦壹樣的神降儀式,能召喚下來壹片光輝就已經算是極限了,甚至得為此感激涕零。
  而大教會的神官,召喚出神跡都是很正常的事,更往上的大祭祀或者大主持,召喚下“神器”都是古籍上有文字記載的。
  普通的“邪神”召喚儀式,最低端的,可以到“玩筆仙”,召喚出附近遊離的弱小異魔,當然,就算是最弱小的異魔,哪怕沒有殺人的能力,但也足以把普通人嚇個半死了。
  再往上,伴隨著規格的不斷提升,所召喚過來的異魔的實力和種類也會跟著提升。
  但,
  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。
  這個世界上,多出壹個實力還算可以,或者叫實力還算強大的異魔,並不算什麽太了不得的事,正統教會們的底蘊深厚,隨便揮揮手就能將其湮滅。
  也因此,異魔要麽隱居在人跡罕至的角落,要麽在人類社會裏也是很謹小慎微,不敢鬧得太過分。
  經常被解決掉的,反而是類似附身修斯夫人的那種沒腦子的低端貨。
  而真正讓大教會所不能容忍的,
  就是規格再往上的邪神召喚儀式。
  因為大教會壟斷了這種高規格的儀式,所以古籍記載中可以被稱之為“邪神”的召喚,無壹例外,全是由這些正統大教會內部的高階人員做的。
  這類人,又被稱為“反叛者”,反叛的不僅僅是其自身所在的教會,更是妄圖對整個秩序框架的顛覆。
  他們在白天,有能力通過神降儀式,接引下神跡;
  那麽,
  在晚上,就能有同樣的能力,召喚接引下超乎於可忍受範圍的強大異魔……亦稱之為“邪神”。
  每壹次“邪神”的降臨,都是壹場浩劫,會造成極為恐怖的動蕩,甚至能夠導致壹個正統大教會的消亡;
  因為,被召喚出的邪神,很可能在上個紀元或者在神話傳說中,和某位真神廝殺對抗亦或者是被那位真神鎮壓封印過的。
  壹朝歸來,哪怕實力削弱了很多很多,但對以前仇敵留下的教派,那股憎恨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。
  更為詭異的是,壹整個紀元以來,無論多麽強勢的正統大教會,他們至多也就召喚出“神器”或者“神的虛影”,卻再無壹個教會擁有能力將“真神”重新召喚降臨。
  在真神無法降臨的前提下,想要再次鎮壓邪神,就必須付出可怕的代價。
  莫莉女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震驚之色:“邪神!”
  緊接著,
  莫莉女士眼睛轉了轉,追問道:
  “成功了麽?”
  阿爾弗雷德似乎很滿意莫莉女士的情緒轉變,道:“如果沒成功的話,為何會引起這麽多的關註?同理可知,這場神降儀式的規格,也必然是極高的。
  否則,就算再多召喚出壹個妳,或者再多召喚出壹個我,又……算得了什麽呢。”
  “不是,阿爾弗雷德,我的意思是,妳是說……”
  阿爾弗雷德點了點頭,
  道:
  “壹位強大到離譜的審判官,呵呵。
  那場對決之後,妳知道我最後怕的是什麽麽,我看似是和他打了個平手,兩敗俱傷對吧。
  但我細想之後才發現,他所使用的神咒,全是秩序教會審判官級別才會被傳授與使用的。
  壹個實力明顯強於審判官太多的秩序神教成員,故意用審判官級別的神咒和我打架。
  只能說明,
  他,
  在隱藏實力。”
  “所以,其實,妳應該打不過他?”
  “莫莉女士,這不是重點!”
  “好的,抱歉。”
  “再說了,我也沒有使出全力,我也怕遭受秩序神教的全方位剿殺。”
  “好的,妳繼續說。”
  “今天,今晚,我懂了。”
  “是他麽?”莫莉女士問道,“偉大存在的血脈意義上的爺爺?可那場神降儀式發生在貝爾溫……”
  說到這裏,莫莉女士閉嘴了;
  因為得多蠢,才會在自己家住的城市舉行這註定會被萬眾矚目的禁忌儀式?肯定得換個地方。
  “所以,莫莉女士,我懷疑的,不是他的偉大,他必然是壹位偉大的存在,這毋庸置疑!
  我懷疑與害怕的,他真神的外表下,萬壹是壹尊邪神的本質呢?
  邪神,
  那可是連我們兩個異魔,都無比畏懼膽寒的存在啊。”
  阿爾弗雷德掃了壹眼先前修斯夫人被吞並的區域,
  喃喃道:
  “秩序之光。
  或許,
  他是壹尊曾被秩序之神鎮壓過的恐怖存在。”
  莫莉女士有些疑慮道:“那我的……肉身?”
  阿爾弗雷德將帽檐向下壓了壓,提醒道:
  “放寬心,無論是真神還是邪神,在他面前,我們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,不吵不鬧不打擾不窺探,而當他需要時,我們隨叫隨到,付出壹切。”
  “阿爾弗雷德,這個角色,能更清晰壹點的形容壹下麽,我怕我演不好?”
  “好的,妳聽清楚了。”
  阿爾弗雷德張開雙臂,
  道:
  “汪!汪!汪!”
  ……
  “事情,就是這樣。”
  卡倫壹邊開車壹邊將今晚事情的經過,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了狄斯。
  也不知道為什麽,
  開車說話的間隙,每次通過後視鏡看見後座坐著的普洱;
  卡倫心裏就會升騰出壹股浮躁的情緒,但他自認為絕不是那種會去虐貓的變態。
  “爺爺,妳說那兩位,是不是很傻,我當時真的被嚇死了,還好,把他們忽悠住了,同時也保下了我的這條性命。”
 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狄斯,沒說話。
  而坐在後座上的普洱,擬人化的笑容,更加清晰了。
  終於,
  車停了,
  停在了修斯火葬社的門口。
  自從老達西死後,修斯火葬社就歇業了,且就算沒歇業這麽晚了,也早就關門了。
  “來這裏做什麽?”狄斯終於開口了。
  卡倫解釋道:“杜克警長那邊應該很快就能查找到線索,發現修斯夫人才是真正的兇手。”
  除非杜克警長是壹頭蠢驢,不,就算蠢驢是杜克警長也會破案的。
  “所以,我打算把修斯夫人的衣物和車,送回火葬社,營造出修斯夫人知道事情暴露已經逃跑的假象,畢竟,我們也沒辦法把修斯夫人再找回來了。”
  她人都沒了。
  狄斯聞言,點了點頭。
  卡倫捧著修斯夫人的衣物下了車,這輛車也是修斯夫人的。
  遺物裏,有壹串鑰匙,卡倫打開了門鎖,提著登山包走了進去,狄斯跟在卡倫身後。
  普洱邁著優雅的貓步,緊隨其後,月光將它的倩影拉長。
  卡倫來到了辦公室,這裏距離焚化室也就壹墻之隔。
  淩晨的火葬社裏,透著壹股子令人壓抑的靜謐。
  卡倫將修斯夫人的衣服擺放在地上與桌上,然後打開了登山包,將裏面的器具擺出來,嗯,真的是相當豐富。
  修斯夫人雖然藝術水平很壹般,但藝術工具準備得很充分,就像是學渣用功學習前總喜歡準備新的文具壹樣。
  卡倫將壹張椅子拉了過來,坐了上去;
  “爺爺,我估計今晚警察應該就能發現兇手是誰了,他們肯定會第壹時間派出警力來火葬社,當然,如果他們沒來,爺爺回去後可以打電話報警,說您的孫子晚上送修斯夫人回家後就失聯了。
  另外,再請爺爺把我捆在這張椅子上,做出我是下壹個被害者的假象。
  至於修斯夫人,可以說她在警察來到這裏時洞察到了動靜,跑了。
  主要今晚我和瑪麗嬸嬸和修斯夫人的活動軌跡瞞不過警察,所以必須得這樣做個收尾。”
  狄斯點了點頭,
  繞行到卡倫身後,默默地從登山包裏的壹堆器具裏,拿出壹把匕首,把玩著。
  坐在椅子上的卡倫還等著爺爺捆綁自己,不知道身後的壹切;
  只看見蹲在自己面前的黑貓普洱,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讓他覺得不舒服;
  “爺爺,還有壹個方法,就是您可以用壹些器物,把我打昏,這樣警察來的時候,效果會更好壹些,我也能更好糊弄。
  或者在這裏找壹找有沒有安眠藥這類的精神藥物,主要這樣事後我對警方解釋時就能輕松多了。”
  “不用這麽麻煩了。”
  狄斯走到了卡倫面前。
  卡倫笑了笑,
  道:
  “當然,壹切全憑爺爺做主,您選擇什麽就是什麽,我相信爺爺……”
  “噗!”
  劇烈的疼痛感襲來,
  卡倫不敢置信地低下頭,
  他看見,
  在他的胸口,
  被插入了壹把匕首。
  耳畔邊,
  傳來爺爺的聲音:
  “由我開始的錯誤,應當由我結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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