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壹千八百章 深層探察

　　荒神明顯就不看好神魂宗的那些天外神王。
　　天啟，太虛，還有攝魂這類於天外進階神王者，因沒有得到本源的加持，在這頭老猿的眼中，沒有壹個能擋得住林道可的那柄劍。
　　他是有數幾個，見識過林道可厲害者，他深知劍宗之主的可怕。
　　攝魂神王和林道可的戰鬥，不僅還持續著，而且壹時半會分不出勝負，讓這頭老猿頗為意外。
　　他怪笑兩聲，咧嘴說道：“我還以為，妳急匆匆地來深黯星域，是要阻攔妖鳳的瘋癲，好讓浩漭新生的本源能順利地湧現。然後，由妳以浩漭的本源重塑神位，妳去湮滅星域，以千鳥界擋林道可的那柄劍呢。”
　　老猿說出他先前的揣測後，壹圈妖能蕩漾開來，瞬間擴散了萬裏外的星海。
　　他的妖能在審察深黯星域的動蕩，和壹顆顆星辰的碎滅，看看外域眾生的大範圍慘死，有沒有破壞其根本。
　　片刻後，他搖了搖頭，遺憾地嘆道：“至多壹席。”
　　說完他便很自然地看向虞淵，壹點遲疑都沒，“虞淵，妳拿下的東西，屬於妳我沒任何意見。也唯有妳鑄造出神位以後，才能真正稱霸浩漭，具備壓制妖鳳的可能性。”
　　綠柳也認同地緩緩點頭。
　　此刻的虞淵，僅僅依靠那具神奇的陽神，借助深黯星域的特殊環境，就隱隱有了和妖鳳壹戰的力量。
　　壹旦虞淵的本體真身，也鑄造出了神位來，陽神興許還能跟著再有突破。
　　那種形態的虞淵，讓老猿和綠柳想壹想，都覺得恐怖。
　　深黯星域中虞淵和妖鳳的戰鬥，深深折服了這兩個妖神，讓他們知道偌大壹個浩漭，甚至是天外星河，除大魔神貝爾坦斯以外，也就眼前的虞淵有望讓至高妖鳳安分。
　　“本源，神位！”
　　虞淵目露異光，深吸壹口氣，也頓時意氣風發。
　　他有預感，壹旦將神位鑄就，曾經屬於他的壹切都會回歸！
　　封神的所有土壤都齊備了，只要浩漭有全新本源凝成，只要夠形成壹襲神位，他便打算晉升至高。
　　到了那時，他不信還有誰能壓制他，還能讓他低頭。
　　“不，妳不能急的！”
　　太始神色忽然復雜了，因有荒神、綠柳此刻在，他想說的話沒說出來。
　　略顯擔憂地說：“即使有多余的本源，妳也不要馬上封神。妳的封神之路，壹定要緩下來。灰域，還有灰域的泰亞主星，壹定要和妳的封神相互呼應！”
　　“灰域，相互呼應？”
　　虞淵怔了怔，旋即感覺有塵封在主魂深處的記憶，如要被點燃。
　　他的封神之路，似乎和新浩漭計劃相關，他將主魂蛻變為元神，鑄造出神位的那壹刻，該是能觸動什麽。
　　“嗯。”太始回給他壹個肯定眼神。
　　“灰域？”
　　老猿怔了怔，妖目流露出思索的神色，“灰域我是知道的，可泰亞主星是什麽？看妳倆的反應，難道泰亞主星很神奇不成？”
　　“有機會的話，妳可以去灰域瞧瞧。”太始呵呵壹笑，“現在的灰域，也是在虞淵的掌控之中。而且，他允許外界的各方豪雄，去灰域探索奇妙。”
　　“哦，我有點興趣。”老猿怪笑起來。
　　綠柳滿臉震驚，似乎沒有想到居然連傳說中的灰域，也和虞淵掛鉤了。
　　然而，見識過虞淵這具陽神的力量後，不論太始如今說什麽，他都會去相信。
　　“龍族遷移去了灰域，龍頡和鐘赤塵，還有……另壹頭幼小的泰坦棘龍，之前都在泰亞主星。哦，對了，還有深淵巨蜥，溟沌鯤。”虞淵輕咳著，說道：“都沒能用得上，原本的計劃，是合力圍剿妖鳳的。哎，計劃趕不上變化啊。”
　　老猿和綠柳表情頓時精彩起來。
　　這時，太始又對這頭老猿說道：“虞淵的封神之路，我們並不著急。我從浩漭過來時，覺察出地心之炎的意誌，這壹席神位它要為莫白川爭取。妳們都忘了壹個事實，天地間最克制妖鳳的，不是源血大陸的那股極寒。”
　　“而是那股最熾烈的火焰！”
　　“莫白川也對妖鳳恨之入骨，他舍棄了天火神路，偏執地追求地火大道，就是為了有朝壹日能夠和妖鳳壹戰。”
　　“我，還有神魂宗，我們都願意成全他。”
　　太始認真地說道。
　　咻！
　　大魔神格雷克的血色魔影，忽然從地底深處沖出，他立在壹片倒塌的宮殿前方，出神地仰望著天外。
　　在他的身後，乃是壹片茫然失措的血魔族族老。
　　“我們的根基和血脈源頭依然存在。”
　　格雷克安慰著那些族人，心中卻壹片淒涼，他明知道所有族人的思想和血脈痕跡，已被虞淵給更改扭曲了。
　　可他現在又清楚地意識到，他再也反抗不了虞淵，甚至只要有這樣的念頭，都可能被虞淵得知。
　　他萬分沮喪，偏又無可奈何。
　　“格雷克。”
　　此聲壹起，虞淵就從界壁外的星海，朝著源血大陸回歸。
　　他壹動，太始也立即跟上了。
　　虞淵和太始兩人，很輕松地就透過了界壁，再次回到了源血大陸。
　　然而，在荒神和綠柳這兩個妖神，僅僅只是快要到達界壁時，頓時就嗅到壹股冰寒的氣息。
　　如有壹根根冰棱，從界壁內指向他們，但凡他們再敢接近，就不會再客氣了。
　　“看來，我們並不受歡迎啊。”老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　　“妳我，還有我們部族內的妖族戰士，也確實殺了不少血魔。深黯星域的世界，和壹些微小的天地，我們也有過破壞。”綠柳倒是看得開，他還隱隱約約地感覺出，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排斥他和荒神。
　　“或許，我們也應該識趣地離開。”
　　綠柳隔著那層冰瑩的界壁，深深望了虞淵壹眼，說道：“有什麽事情，等我們以後在浩漭，或者到了別的星域再說吧。”
　　“也罷。”荒神無奈點頭。
　　隨後，這兩位出自浩漭的妖神，甚至連招呼也沒打壹聲，便結伴遠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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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妳們全部退下吧。”
　　虞淵回歸了源血大陸以後，沖著那些聚湧在格雷克背後，壹眾的血魔族族人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遠離。
　　“遵命！”
　　“我們這就退開。”
　　靈魂和血脈深處，此刻只剩下虞淵蹤影的那些血魔族族人，可不敢違背他的命令，立即就躬身行禮後退開。
　　只剩下格雷克壹人停留。
　　“妳是唯壹清醒的，可妳知道為什麽，我能輕易剝奪陽脈所有，並扭改他們靈魂和血脈內的印記嗎？”虞淵輕喝。
　　格雷克茫然，道：“因為妳得到了它的眷顧？它層次……高於締造我們的陽脈？”
　　“不。因為妳們血魔族群能產生，根源並非來自陽脈，而是在地底更深處的它！去締造生命的玄奧，是它特意露出以後，才被陽脈領悟出的。它賦予陽脈的這種創生力量，才導致妳們血魔族的形成。”
　　“妳們的靈魂深處，血脈的底層內，蘊含著它的生命再造力量。”
　　“嚴格意義上來說，它才是妳們的締造者，才是妳們的源頭。只因它絕大多數的時候，它都必須處於沈寂狀態，所以才縱容了陽脈。它需要有陽脈這樣的存在，來指引妳們，來守護深黯星域和它。”
　　壹番解釋後，虞淵給出結論，“它才是妳們真正的創生者，妳自己好好醒悟吧。”
　　格雷克呆住了。
　　虞淵的這番話，顛覆了他的認知，讓他如遭雷擊，壹下子接受不了。
　　“我也是這麽認為的。”太始輕輕點頭，感受著源血大陸的奇妙，微笑著說：“它是利用了陽脈源頭，讓陽脈和妳們血魔族，變成了守護它的屏障。妳們，就像是此方天地的界壁，讓它能安心沈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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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峽谷地底，原本陽脈源頭所在區域，被堅硬的冰巖覆蓋。
　　紀凝霜的軀身，還有虞淵那具重傷的陽神，此刻都靜坐在冰巖上方。
　　淡淡的寒霧籠罩著他們，防止有任何外力打攪，避免讓這個狀態的他們，再遭遇新壹輪的兇猛攻勢。
　　嗤！
　　微小的紫色幽電，在凍為冰雕的紀凝霜體內，不斷地碎滅著。
　　下方的那股極寒，封凍了紀凝霜的同時，還以最極致的寒力，將妖鳳殘存的血能扼殺，好幫助紀凝霜盡快痊愈。
　　重新化作人形的虞淵，不時輕彈手指，便有壹束血芒，融入到冰雕般的紀凝霜，為她充盈精純血能。
　　即便有那股極寒在全力協助，虞淵陽神的恢復速度，還是遠遠快過紀凝霜。
　　他的本體真身，此刻和大魔神格雷克講話時，這具陽神體魄內迸斷的經脈，已經完成的重連。
　　呼！
　　赤紅如血的妖刀，忽然靜靜懸浮在他的胸前，壹條溪河在刀身蜿蜒流淌。
　　溪河便是陽脈源頭殘存的力量。
　　在妖刀內的血色世界，陽脈源頭化作的這條血河，還是相當的寬闊，只是被壹團團的魂能裹住。
　　可在血河深處，虞淵漸漸感知到了不同於血脈秘術，不同於生命精奧的記憶。
　　那是陽脈源頭的生命歷程。
　　是它多年來收集的，天地星河的知識，還有它的來源出處，它的追求和夢想。
　　這些被虞淵封禁的部分，如今被重視了起來，他想通過陽脈去了解此方星空。
　　“讓我來好好看看。”
　　壹縷血色幽魂落入其中，大量的駁雜記憶，如碎片雪花般紛至沓來，幾乎填滿了虞淵的壹道魂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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