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壹百三十七章 不給人活路

　　齊然是詞曲小咖頂流，當初炮轟李睜的四名詞曲人之壹，今天來了深市，給曹猛幾個打了電話，傍晚時分，在壹家酒樓碰頭。
　　時間還早，齊然，曹猛，宋三三人先到了。
　　圈內碰頭，自然離開不最近的熱門話題，有關譚光月與許巧玲的專輯本周銷量會否會再度橫壓，還是其他歌手的專輯會逆勢而上，展開了討論。
　　齊然憂心忡忡地道：“這壹周，各家唱片公司都采取了應對措施，抱團反抗，效果肯定有，但能有多少不樂觀啊。”
　　曹猛不置可否：“徐進親自出面為楊歡三人串聯，還邀了兩名壹線頂流幫著拉人氣，他們三個就算不能絕地翻盤，把差距縮小到5萬張之內，我覺得大有希望，尤其是葛文蔚，我特意叫上吳啟遠，陪她壹塊上了兩檔直播，人氣算是拉足了，況且她的第壹主打是徐進的作品，第二主打由我操刀，質量有保證。”
　　宋三還不夠上咖位，只是資深，四個炮轟李睜的詞曲人中資歷最淺，年紀最輕的，入圈時還跟著曹猛混了壹段時間，他連聲附和道：“對對對，葛文蔚這小姑娘，樣貌聲音壹樣不缺，早就該上壹線了，專輯主打徐進加老曹的作品，那是雙保險，要我說啊，如果和許巧玲同期發片，未必就會輸。”
　　說著，露出滿臉遺憾，嘆氣道：“唉，可惜了，吳啟遠的專輯，曹老哥為他度身定制四首歌粵語歌，從發片第壹周起，就力壓天王趙傳雄，連續三周銷量榜首，後來又連續兩周銷量榜眼，那真是壹枝獨秀，無與爭鋒，要是放在十二月發片，十有八九能壓過那兩個新人，哪還會有現在的局面。”
　　曹猛擺擺手，謙虛道：“不好說不好說，國語粵語還是有點區別的，國內市場最多重疊8成。”
　　“說壹千道壹萬，那兩個新人專輯大火，還不是因為李睜的作品，許巧玲唱功加形象，在女歌手當中頂多中遊，譚光月唱功也就是中上遊，絕對算不上實力唱將……”
　　齊然搖頭嘆氣，第壹首《短發》或許偶然，第二首《突然好想妳》或許還存有那麽點僥幸，但第三首《但願人長久》，第四首《左右為難》，第五首《妳的淚眼背叛了妳的心》，第六首《揮著翅膀的女孩》……
　　隨著李睜的作品壹首首發布，每壹首都大火，現在圈內誰還敢跳出來，倚老賣老說個不是？
　　不能說李睜已經能與大咖比肩，但至少，大咖也沒有資格隨意指點。
　　從八月開始至今，國內樂壇大火的歌曲，李睜壹個人占了三分之二以上。
　　硬邦邦的銷量擺在那裏，不服不行啊！
　　可就是有人不服，宋三哼了聲：“那是因為沒有碰上真正的對手，八月至今只有壹名天王發片，還是主攻粵語的趙傳雄，發的是國語專輯，別說圈內那幾個大咖的作品，徐進的作品從質量來說，就絕對不在李睜之下，老曹的作品，國語歌不敢打包票，粵語歌比拼，甩李睜三條街不止，圈子裏都已經傳開了，趙傳雄已老，接下來與港島，寶島那邊粵語歌比拼，就看小王天吳啟遠的了，而吳啟遠的背後就是老曹，老曹現在是大陸粵語歌的半壁江山！”
　　曹猛笑得很矜持，不過心中卻是受用無比，況且，粵語歌這塊，他也的確有著自負，緩緩道：“宋三這話也不是沒道理，吳啟遠的專輯上市那麽多周，上周兩個新人橫壓之下，還不是穩穩地位居第四，銷量還保持7萬張以上，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，本周，吳啟遠的銷量五成還在7萬以上，五成跌下6字頭，但絕對不會跌破6萬5千。”
　　“怎麽可能跌破6萬5千，叫我說啊，反彈回7萬5千也大有希望……”宋三正大加附和，包房門被從外推來，壹個不到四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，由於步伐匆匆，有些氣喘。
　　曹猛壹擡眼：“大剛，怎麽走得那麽急？”
　　大剛圈內小咖中遊，四個炮轟李睜的詞曲人齊活了，他看了幾人壹眼，最後又看向曹猛，嘴角哆嗦了幾下，有些艱澀道：“老曹，妳自己看吧。”
　　然後，將手裏的環星娛樂報遞上。
　　曹猛起初神色隨意，瞟了幾眼後，臉色大變，目光掃動的速度不斷加快，而臉色跟著壹變再變。
　　最後，雙眼瞪得感覺要掉出來，臉上肌肉抽筋般抖動，臉色壹片潮紅。
　　“老曹，什麽新聞，那麽激動，我跟妳說啊，我覺得吳啟遠本周銷量回8萬……”
　　宋三還在那裏吹捧，曹猛突然把報紙拍在桌上，把宋三嚇得壹哆嗦，曹猛頹然地吐出壹口氣：“怎麽會這樣，怎麽會這樣……”
　　看著曹猛壹副備受打擊的模樣，宋三遲疑了壹下，還是伸手把報紙拿了過來，看完後，臉色青灰，沒再放壹個屁。
　　齊然看完報紙，臉色苦的猶如吃了黃連，搖頭嘆息：“大家忙活了半天，最後卻是給他做嫁衣。”
　　大剛擠出壹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，自嘲道：“想想挺嘲諷的，當初咱們四個裝模作樣地點評人家，被人家打臉之後，氣得七竅生煙，還想要較真……呵呵。”
　　他是北方人，性格比較直，憨傻地笑笑，輕輕地拍了自己壹巴掌，感慨道：“人家沒和咱們較真，那已經是客氣了，要是現在把咱們幾個所謂的代表作，從頭到腳點評壹遍，咱們在圈內的名聲至少得降壹個層次。”
　　齊然深以為意點頭，擡眼壹看曹猛：“老曹……”
　　曹猛壹揮手：“別說了，吳啟遠本周銷量還能保住5萬都要燒高香，我沒胃口了，先走壹步，下次再聚。”
　　說罷，起身離去，留下大剛三人妳看我，我看妳，滿臉苦澀。
　　環星娛樂報，國內娛樂報中的最權威，頭版寫得很清楚，何靜蕓壹夜成名，壹曲爆紅，港島上午十點半就全面脫銷，寶島下午兩點時也脫銷了，廣市壹天銷量不低於2萬。
　　要知道，這三個地區，是國內粵語唱片的最大市場，就算其他地方壹張唱片都不賣，光這三個地區，壹天就賣出了8萬張不止。
　　這樣恐怖的銷量成績，其他粵語唱片必然滯銷！
　　而何靜蕓的單曲《容易受傷的女人》，赫然便是李睜的作品！
　　……
　　川省，某賓館。
　　“朝陽，妳不要太擔心，沒有李睜推動，公司市場部也做了些公關，那些不利的言論很快市場就消化了，即便對妳的形象有些影響，也十分有限，大陸失去的壹點銷量，在港島，寶島市場就能補回來，只多不少，吳啟遠的專輯已經上市七八周，最近壹段時間，沒有出現大賣的粵語專輯，兩島的市場目前是國語歌的天下……”
　　原SHF的經紀人謝菊芬，隨著SHF單飛，如今是朝陽的專屬經紀人，之前因為謊言被李睜直白地拆穿，讓SHF的名聲在圈內大損，這些天，她壹直提心吊膽，生怕李睜再來壹波後續，那會把SHF推上風頭浪尖，總算，洛副總監那裏來了準話，只要SHF安安分分，李睜不會再折騰了。
　　從辰光那裏分來十幾萬宣傳資源，洛副總監又加了些，本周末，朝陽會在港島，寶島兩檔娛樂節目上獻唱，相信能夠提升不少銷量。
　　“好了，準備出發，八點的飛機，早點去機場。”謝菊芬安撫了壹陣，隨後就催促了壹聲，朝陽點點頭，正要起身，房門被猛地推開，助理黃渺猶如炮彈般射了進來。
　　朝陽二人嚇了壹跳，謝菊芬蹙眉喝道：“怎麽回事兒啊，這麽大的人了，還毛毛躁躁的。”
　　黃渺大氣直喘：“出，出事了。”
　　朝陽臉色壹變，謝菊芬心臟壹提，急道：“李睜又開始興風作浪了？”
　　黃渺下意識點頭，又搖頭，謝菊芬氣道：“到底什麽情況！”
　　黃渺直接把壹張剛買的報紙遞過去，謝菊芬眼波飛快流轉，隨後，就見到，她的臉色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變白。
　　最後，壹拍腦袋，整個人攤坐回沙發裏，長嘆道：“這是壹點活路都不給人留了嗎？”
　　港島，寶島的唱片市場，向來都是壹股風，壹旦出現大火的唱片，那些私人開辦的娛樂報紙，以及股份制的電臺，電視臺等，就會不遺余力地大肆渲染，大火的唱片會變成火光沖天，將其他唱片的光芒統統掩蓋，隨即出現滯銷，非要這股風過了，才會慢慢恢復。
　　何靜蕓昨夜在港島壹曲大紅，今日兩島全面脫銷，明天，也就是周六，又要在寶島的壹檔綜藝節目上獻唱。
　　不用想也知道，從今天起，壹直到本周日，港島，寶島唱片市場，將會被何靜蕓的單曲壟斷，而她的單曲，又是李睜的作品！
　　而朝陽明後天要在港島，寶島宣傳，說是把錢丟進大海誇張了些，但宣傳效果，能有預期的壹半的壹半，就阿彌陀佛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五大巨頭。
　　華格唱片，音樂總監看了環星娛樂報，又讓助理買來了何靜蕓的唱片，聽過之後，當即指示公司壹名資深音樂人前往夢立方唱片。
　　滾雪唱片，總經理看了環星娛樂報，當即召集音樂總監等幾個高管開會，商量了壹陣，由壹名音樂副總監親自出征，前往夢立方唱片。
　　尼索唱片，音樂總監直接給身在寶島的壹名公司制作人打了電話，讓他想辦法周六第壹時間接觸到何靜蕓，並且讓公司壹名資深音樂人前往夢立方唱片。
　　這幾個巨頭唱片公司，高層的反應之所以那麽統壹，就壹個目的，何靜蕓，必須挖過來，必須！
　　別看何靜蕓只是壹首單曲，哪怕條件再好，潛力再大，想要入超壹線，至少還要兩張唱片。
　　但在巨頭唱片公司高層眼裏，她的價值已經不亞於壹個壹線歌手了！
　　粵語天後，已經九年沒有出現了！
　　何靜蕓若是如期崛起，最終封後，或將會在國內歌壇，粵語唱片的女歌手這塊，成就唯我獨尊之勢！
　　……
　　周六，上午。
　　李睜壹到公司，就感覺到了壹股與以往不同的氣氛，還沒進辦公區，就被寧蘭的經紀人李霞拽到了寧蘭的休息室。
　　休息室裏。
　　寧蘭，馬倩，甚至倪厚道也在。
　　李睜二人壹進房間，三人的目光陡然射來。
　　隨即，性急的李霞，把何靜蕓壹夜爆紅，壹曲大火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壹遍，末了，咽了咽發幹的嗓子：“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，瞎忙活壹場……是不是妳早料定，妳給何靜蕓寫的這首歌會大紅大紫？”
　　寧蘭三人眼中也是透出同樣的詢問之色。
　　“我又不是明空，給何靜蕓寫了壹首歌，信心是有，但最終能否火，這就不是我能預言的了。”
　　明空雷同地球上的諸葛亮。
　　李睜摸了摸鼻子，心中並不意外，《容易受傷的女人》是王菲嶄露頭角的力作，沒有這首歌，或許就沒有日後的王天後了。
　　何靜蕓的嗓音條件那麽好，形象又極佳，能夠唱紅是情理之中，但能壹天賣到兩島市場脫銷，這他也沒想到。
　　不過，他所謂的瞎忙活壹場，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，的確是把何靜蕓算了進去，譚光月與許巧玲，上周並不是專輯銷量巔峰期，就已經形成橫壓，本周來到銷量巔峰期，再加上何靜蕓的單曲，三管齊下。
　　其他歌手使出渾身解數，將唱片市場壹點壹點撐大，卻不可能改變本身專輯的質量，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又是什麽？
　　而這個他人是誰？可不就是他李睜！
　　十二月的唱片，本就該有我的壹席之地，怎能不見我！
　　李睜目光環視，忽然壹笑，道：“寧姐，李姐，倪老師，妳們不是建議我應該亮亮相嗎？我現在去向喬總申請，如何？”
　　三人臉色聚變！
　　隨即，就看到三人搖頭猶如撥浪鼓壹般。
　　只有馬倩有些不明所以，詫異道：“寧姐，現在李睜若是亮相，許巧玲，譚光月，何靜蕓三人的本周專輯銷量，提升多少不好說，但提升是肯定的。”
　　寧蘭苦笑：“當然，但那樣做，就是不給人活路。”
　　李霞猛點頭：“詞曲人上陣幫著宣傳，這不違規，卻是破格，壹般情況下，圈內不會有什麽反響，但現在，妳壹個人三張唱片，已經快要讓別人連湯都喝不上了，這個時候妳再破格，那就是真不給別人壹點活路了。”
　　倪厚道吐氣道：“過猶不及，來日方長，做人要留壹線。”
　　馬倩似懂非懂地哦了聲。
　　“之前時機未到，現在不是時機，那就算了，以後總有我亮相的機會。”李睜再度環視壹眼，淡然地聳聳肩。
　　看著他幾分遺憾的表情，倪厚道三人想吐血，妳還沒亮相啊，十二月唱片市場，能看到的就剩妳了！
　　……
　　深市火車站。
　　壹名少年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來，看著人流如織的廣場，心情澎湃，張開雙臂，仰頭迎著刺眼的陽光，大喊壹聲：“大深市，我來啦！”
　　周圍眾人紛紛看向他，有幾個女性，以及帶小孩的大人，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。
　　少年便是沈冠昌。
　　當初李睜許了他半年的吃住行，他的心裏頭就沒壹天不琢磨著，經過他的軟磨硬泡，再加上學校實習機會壹概拒絕，態度硬的猶如壹塊石頭。
　　最終舅舅，舅媽妥協了！
　　孩子長大了，想要出去闖，那就去吧。
　　沈冠昌自尊心挺強，沒好意思提李睜，只是說有個同學的叔叔在深市開公司的，他和同學說好了，先去同學叔叔的公司打工。
　　舅舅想著李睜也在深市，就要給李母打個電話，讓李睜能夠照應壹下表弟，卻被舅媽攔下了，她不覺得李睜能混得有多好，萬壹混不下去了，又知道兒子是去同學叔叔公司打工，纏著兒子壹塊弄進去，那豈不是反而給兒子加個拖油瓶？
　　最後，舅舅只能作罷。
　　沈冠昌橫背壹個單肩包，手裏拖了個小箱子，壹點不怕生，大搖大擺地走在廣場上，當真有壹種天高任鳥飛，海闊任魚躍的感覺。
　　深市，遍地是黃金，這可不光是同學說的，好幾個老師也這麽說，那還能有假？老師是從來不會騙人的！
　　沈冠昌從小就自詡甚高，覺得腦子比同學都要轉得快，憑著他靈活的腦子，加上康健的四肢，這滿地的黃金還不是隨他撿？
　　他壹定要闖出壹番天地，活出個人樣來，讓同學，朋友，家人，老師刮目相看！
　　兜裏裝了三百零錢，單肩包裏有著兩千現金，還有壹張銀行卡，裏頭有五千塊。
　　有了這些啟動資金，他不急著聯系李睜，自己能原地起飛，那是最好不過了，他壹個大男人不要面子嗎？
　　走著走著，來到壹片相對人少的地方，沈冠昌忽然停下了腳步，雙眼定在了不到十米外的壹塊石階上，石階上有著壹個比腰包大壹點的小包。
　　壹縷邪念介乎本能地冒了出來。
　　他迅速環視，發現附近沒人註意，就慢慢走了過去。
　　距離那個小包還有三米，壹道身形閃了出來，是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，那青年對他眨眨眼，低聲道：“哥們兒，見著有份，二壹添作五……”
　　說著，青年上前壹步，直接把小包抓在手裏，對沈冠昌揮手示意，沈冠昌看懂了意思，立刻跟上青年。
　　到了壹個僻靜處，青年拉開小包的拉鏈，壹疊疊的現金映入眼簾。
　　票面是壹百塊的，壹捆就是壹萬，整整齊齊三疊。
　　沈冠昌輕吸了壹口氣，剛要問怎麽分？
　　這時，壹輛自行車過來了，騎車的是個模樣憨厚的中年人，臉上寫滿了焦急之色，青年眼尖，迅速把小包的拉鏈拉好，直接塞進了沈冠昌的外衣裏。
　　沈冠昌猝不及防，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再丟出來，於是，將外衣最下頭的壹個紐扣扣上，心臟砰砰直跳。
　　“妳們有沒有看到壹個包，裏頭撞著現金，壹共有三萬壹千多塊……”自行車過來了，中年人腳踮地，停下，比劃著手勢，詢問沈冠昌二人，急的滿頭是汗。
　　沈冠昌強作鎮定，心跳已經快到喉嚨口，那青年倒是處變不驚，和中年人交流了幾句，最後，中年人哀求道：“我是公司的財務，這錢是公司裏的，妳們幫我去做個證明，行不行？”
　　沈冠昌當然不可能去，他現在最怕是中年人報警，就搖頭：“我還有事，約了人的。”
　　中年人倒是沒有勉強，又哀求青年，青年有些不情不願，最後還是答應了，卻讓他等壹等，將沈冠昌拉遠壹些，咬著沈冠昌的耳朵說了些什麽。
　　沈冠昌猶豫了壹下，點頭，接著把兜裏的三百零錢給他，又從包裏翻出了兩千現金，再拿出壹張銀行卡，不等他說什麽，青年就指了指壹臺ATM機。
　　就在十幾米外。
　　沈冠昌不疑有他，走到ATM機前，從裏頭又取了兩千多塊。
　　九六年時，ATM機是沒有防護板隔離的，青年在他身後瞄了眼，看他卡裏有5千塊，於是，沈冠昌湊夠了青年提出的5千塊之後，青年又小聲地說了些什麽。
　　沈冠昌猶豫了片刻，還是點頭了，將卡裏剩下的兩千多壹並取了出來，統統交給了青年。
　　“兄弟，我壹共拿了妳7千3，妳去北廣場那家蠢卡雞等我，回頭再給我7千7就行，1千多零頭都歸妳了，我信得過妳，希望妳也講信用。”
　　青年說著，拍了拍沈冠昌的肩膀，然後快步走向中年人，坐上自行車後架，自行車起步，青年還不忘回頭，對沈冠昌指指北廣場的方向。
　　看著自行車騎遠，沈冠昌長長地吐了壹口氣，抹了抹額頭，全是汗，他緊張啊，小包就在他身上，要是被中年人發現，那後果……
　　好了好了，有驚無喜，橫財到手！
　　沈冠昌拍拍側腰，衣服裏頭鼓鼓囊囊，三萬壹千多現金啊，哪怕只是壹半，自己也分到了壹萬六。
　　出師大捷！
　　沈冠昌顧不得想，是不是要去北廣場那家蠢卡雞，迅速朝前走了近百米，看到壹家公用廁所，就壹頭紮了進去。
　　裏頭臭氣熏天，他卻壹點都不嫌棄，匆匆忙忙進了個大號房，木板門壹關，接著將外衣紐扣壹顆顆解開，掏出了那個小包。
　　捏在手裏，很有分量感！
　　沈冠昌拉開拉鏈，沒有意外的，三疊現金再度映入眼簾，他拿出其中壹疊，正反看了看，臉上喜不自禁，兩根手指，往錢上隨意壹搓。
　　下壹刻，整個人呆住了。
　　正反各壹張百元大鈔，裏頭是白花花壹片。
　　沈冠昌感覺不好了，大冷天的，背上開始冒冷汗。
　　再拿出第二疊，依舊是這樣。
　　第三疊，還是這樣。
　　轟隆！
　　沈冠昌如遭雷擊，渾身壹顫，差點壹屁股坐進茅坑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