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若淩霄

月關

修真武俠

“唐庶人,我是玄鳥衛,今奉陛下之命,接妳壹家回京!”
佛堂上,遍地屍體,賀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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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1章 機緣,不請自來

莫若淩霄 by 月關

2023-6-4 00:06

  唐治讓謝家幫著調查那位出現在新中橋的金吾衛掌街使,以及在洛河中撈腰帶的富商員外,調查的速度並不快。
  強龍不壓地頭蛇,謝家原本在洛邑雖然也有布局,但畢竟不是謝家布局的重點。
  如今隨著唐治來到洛邑,謝家為了配合他,也在有意加強在洛邑這邊的力量。
  但是,結交人脈絕非壹日之功,哪怕結交的方法再正確,交情也是需要時間來積累的。
  直到第三天,關於那位員外的消息才送過來。
  這位假員外雖然不知道他的行為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註意,但還是很小心的。
  不過,他手下那麽多抽調來的兵卒,想讓他們每壹個人都能做到謹小慎微,卻不容易。
  謝家的人就是從這些假水手入手,最終摸清了這位假員外的身份:羽林左衛中郎將府旅帥,弓長鋒。
  至於那位金吾衛掌街使,要查負責那壹片的掌街使倒很容易,他叫溫華壽。
  但溫掌街使這邊所能調查到的資料,目前也只有關於他個人的壹些信息。
  橋上那起案件,究竟是否是有人有意為之,背後策劃者又是誰,尚不明確。
  而旅帥弓長壽,不用查也知道,他的背後,就是姬軍戎,姬中郎將。
  可以說,所有這些信息,都指向了軍中。
  唐治正在調查的“殺良冒功案”,必然是要觸動軍中壹些人的敏感神經的。
  可是,只憑這種猜想,他既不能提訊溫掌街使,也不能用弓長鋒化身富商這壹條,就確認姬軍戎有罪。
  人家就是想打撈出禦賜的腰帶,但又不想搞得盡人皆知,不可以嗎?
  所以,唐治只能壹邊寄望於謝家的人能調查出更多的消息,壹邊等著從江南提調回來的那些嫌疑人和證人。
  失之東,收之桑榆。說不定這個無法繼續解下去的謎團,能從江南提調回來的這些人身上打開局面。
  所以,唐治只能耐心地等下去,每日裏,依舊是看書、練拳,毫無急躁的意思。
  這份心性,倒讓暗中觀察著他的來濟塵對他高看了幾分。
  這壹日,唐治正在簽押房中看書,忽然有壹個“帳內府”的親軍,捧著壹個包裹走了進來。
  “大王,臺院外有人送來這件東西,說是要交給大王的。”
  他是“帳府府”的親軍,可不管妳什麽侍禦史不侍禦史,對唐治,只管以大王稱之。
  “哦?”
  唐治有些奇怪,誰送東西?
  送禮的話……也不會送來禦史臺啊。
  再說,這個時候,誰會給我送禮?
  “拿過來!”
  “且慢!”
  壹旁也在閱讀律書的徐伯夷站了起來,謹慎地道:“大王且莫動手,妳先放下!”
  那軍士莫名其妙,但還是依著徐伯夷的意思,將包裹放在地上。
  徐伯夷喚著剛睡了壹覺,打著哈欠正要換個姿勢接著睡的郭緒之:“老郭,妳去打開。”
  “啊?哦,好嘞!”
  郭緒之總算有事兒幹了,便興沖沖起身,走過去彎腰解開了包袱,然後提出壹樣東西。
  “嘁,這麽大個包袱,我以為有啥好東西,就壹條……,咦,金扣頭誒,還值些錢!”
  郭緒之手中提著壹條腰帶,對唐治道。
  徐伯夷方才就見那包袱像是裹著壹條蛇似的,所以格外的小心。
  此時壹見那包袱裏只是壹條腰帶,別無他物,這才放心,上前接過來,快步呈給唐治。
  郭緒之摸了摸後腦勺,突然對徐伯夷怒目而視:“他娘的,妳為啥叫我打開?”
  徐伯夷笑道:“老郭妳身手好嘛。”
  郭緒之馬上轉怒為喜,沾沾自喜地道:“那倒是,哈哈……”
  唐治接過那條腰帶,心裏便是“咯噔”壹下。
  帶勾上刻有陰陽銘文,那字分明是:‘玉石金精,子孫綿長。帶敖四方,永無禍殃。’
  唐治立即擡起頭來,沈聲問道:“送這東西來的,是什麽人,可還在外面?”
  那軍士道:“卑職問過了,只是街上壹個玩童,收了人家壹串糖葫蘆的好處,便幫人送到衙門口了。”
  唐治壹聽,就知道無法確知真正送東西來的人了。
  他仔細看了看那腰帶,帶扣處竟還夾著壹塊疊得四四方方的紙條。
  唐治急忙把帶扣打開,取下紙條,展開壹看,只見上面只有壹句話,字跡很壹般。
  “聞君需此物,送君結善緣。”
  底下沒有落款,這麽沒頭沒腦的壹句話,會是誰?
  唐治壹時也猜度不出,想來也是了,這人送東西如此小心,又怎麽可能自報身份?
  唐治只好先將這紙條收好,轉而去看那腰帶。
  小高公公已經研究了很久了,毫無頭緒。因對唐治心存好感,這才將這條腰帶轉送給了他,也是給自己的將來鋪條路。
  只是局勢不明朗,小高公公沒有傻到現在就亮明自己的身份。
  唐治研究了半天,毫無結果。
  他叫人取來壹把小刀,幹脆把帶鉤卸了下來,反復看那帶鉤。
  從帶鉤的磨損痕跡看,年代的確夠久遠了。
  上面唯壹有用的信息就是那麽壹句話,但是,總不可能有人在十幾二十年前,就為今日藏了個什麽大秘密在上頭吧?
  妳以為這是神算子泥菩薩做的批言呢?
  難不成秘密在這後換的皮帶上?
  唐治又仔細檢查那皮帶,沒有夾層。
  唐治重又拿起了皮帶扣兒,或許,秘密不是這條皮帶,而是這皮帶扣兒,是打開什麽機密的鑰匙?
  又或者,這條腰帶,根本不是玉腰奴拋進洛水的那條腰帶,而是有人想魚目混珠,以混淆視聽?
  沒有腰帶時,唐治壹頭霧水。
  如今有了這腰帶,唐治反而更加摸不著頭腦了。
  ……
  大運河,水面闊有四十步,可通龍舟,兩岸是康莊大道。
  河堤之上,大道之旁,是為了鞏固河堤種下的榆柳。
  這裏泥土肥沃,又不缺水,經過數十年的生長,那榆樹、柳樹已有合抱之粗,十分的壯碩。
  如蓋的樹冠,遮擋了陽光,樹下很是蔭涼。
  行腳的客人在這炎炎夏日,乏了在樹下歇腳,迎著水面吹來的涼風,也自愜意。
  黃昏時候,滎澤碼頭,駛來了七條漕船。
  這些漕船不算大,每條能載貨上千石。
  如今這時候最大的內河船,可以載貨壹萬石,操船的船工就有數百人。
  船上甚至有專門的蔬菜種植區域,船工的生老病死都在船上,宛如浮在大河之上的壹座小型城市。
  七條漕船駛進了碼頭。
  有經驗的船工壹眼就看出,這其中只有六條漕船是滿載了貨物的。
  另外壹條船,從吃水線看,船上應該只載了客人,當成旅船用了。
  這條船上的確只載了客人,壹共六十七人,俱都是被許諾提及的與殺良冒功壹案有關的人員。
  這些人能被許諾提出來,如今的年紀自然都不小了,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歲。
  距天黑還有壹段時間,但是想再趕到下壹個碼頭,顯然是來不及了。
  所以,七條漕船便提前進了滎澤碼頭。
  它們進入碼頭不久,便有船陸續駛來。
  碼頭工人發現,今兒碼頭的生意似乎特別的好,停駐碼頭的船比起往日多了將近壹倍。
  那七條漕船很快就被大大小小的商船、貨船、漕船給緊緊地擠在了中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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