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6章 於正海的秘密

　　不多時。
　　昭月帶著司無涯再次來到了東閣。
　　司無涯的精神狀態明顯比前幾天好了很多。
　　他小心翼翼推門而入……昭月則是在外面等候。
　　進入房間中，司無涯看到師父端坐在蒲團上，微閉著眼睛。
　　“師父。”
　　陸州緩緩睜開了眼睛，目光落在了司無涯的身上，說道：“坐。”
　　“徒兒不敢。”
　　“說吧。”陸州看著司無涯道。
　　司無涯點頭，說道：“這幾日，徒兒在思過洞中反省。壹直也在思考記憶水晶的事，徒兒覺得，水晶應該在戎西，而非戎北。”
　　“何以見得？”陸州問道。
　　“師父將自己的記憶封存之後，去了壹趟戎西……戎西有五國，分別為奇肱之國、巫鹹國、肅慎之國、長股之國、樓蘭。五國異族極多，信奉牛鬼蛇神。師父封存記憶歸來之時，便遭遇十大高手第壹次圍攻……能這麽了解師父行蹤，又設計出圍攻的……只有樓蘭有這個動機和實力。”
　　“樓蘭？”陸州疑惑。
　　他穿越之初，壹直以為這幫孽徒搞得鬼，尤其是於正海嫌疑最大。
　　司無涯這麽壹提醒，倒是有幾分道理。
　　司無涯繼續道：“二師兄曾劍斬西域王妃，師父可知為何？”
　　陸州看了他壹眼，眉頭稍稍壹擰。
　　那表情分明是，孽徒，跟師父賣關子？
　　嚇得司無涯連忙道：“那王妃本就是大巫，覬覦二師兄，想要借機控制，二師兄豈會上她的當。斬殺王妃之後，皇室為確保聯姻，不得不納玉妃入宮，玉妃是普通人，卻帶了莫離進宮，想要借機攪亂大炎。奈何……魔天閣卻做了攔路虎。”
　　陸州點點頭：
　　“妳的意思是說，設計陷害老夫的，是樓蘭。”
　　“八九不離十。”司無涯說道。
　　“這與記憶水晶有何關系？”
　　司無涯說道：“樓蘭人如此清楚您的動向……想必，也知道您去往戎西何處。若能查到師父當年的行動路線，記憶水晶便可找到。”
　　聞言，陸州撫須思考。
　　這孽徒說的有些道理。
　　可是，要怎麽找呢？
　　司無涯似乎是看出了這壹點，便道：“師父，徒兒這些年也安插了壹些異族眼線。尤其樓蘭。”
　　陸州的目光再次落在司無涯的身上。
　　他註意到司無涯的忠誠度比之前提升了壹些。
　　但也不是很高。
　　“師父，這件事，只能徒兒來做。江愛劍雖然是大炎三皇子眼線眾多。但他對異族了解太少。況且，江愛劍生性自由懶散，對很多消息不上心，當初很多消息，還是徒兒以暗網的名義通知魔天閣，他江愛劍明明可以做到……”
　　“江愛劍這個人不可信……”
　　說到這裏。
　　司無涯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　　他發現，師父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　　看得他心頭壹顫。
　　“徒兒不是有意詆毀江愛劍！請師父恕罪！”司無涯單膝跪了下去。
　　陸州撫須點頭：
　　“妳可知，老夫為何讓妳在思過洞中反省？”
　　“徒兒知道叛離師門不可饒恕，所有懲罰，徒兒絕無怨言。”司無涯說道。
　　“妳錯了。”
　　如果僅僅只是因為他離開師門，就要如此懲罰，顯然不合理。
　　司無涯為了救諸洪共，在天選寺跪了三天三夜。為了救虞上戎，尋遍整個大炎得到符文。手劄中又救了於正海……單憑這些，陸州若是還怪他，那就真的是閉目塞聽，眼盲心瞎了。
　　陸州繼續道：“妳和虞上戎壹樣，都有不必要的傲氣。”
　　“傲氣？”
　　“自信可以，但自信過了頭，便是自負。傲氣，往往會蒙蔽妳的雙眼。”陸州說道。
　　司無涯怔住。
　　想起思過洞中的那堆白紙。
　　他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燥熱。
　　他自詡聰明，自詡運籌帷幄……可是那些題目，卻壹道題都做不出來。
　　“師父教訓的是，徒兒明白了。”司無涯道。
　　陸州走到附近的椅子旁，坐了下去，說道：“到現在……妳還不肯說於正海的情況？”
　　司無涯渾身壹顫。
　　“徒兒答應過大師兄。”
　　見他態度堅決。
　　陸州眉頭微皺。
　　壹邊口口聲聲說反省，壹邊卻壹點都沒想通。
　　陸州面色嚴肅，沈聲道：“妳若不說，老夫逐妳出師門，從今往後，妳與魔天閣再無瓜葛。孔雀翎，老夫還妳。”
　　右手壹番，孔雀翎飄在他的掌心中。
　　往前壹扔，哐當，落在了司無涯的身前。
　　司無涯呆若木雞。
　　陸州目光炯炯，看著司無涯，等待著他的回應。
　　“妳可以隨時離開……今後若是再見，若是仇敵，老夫絕不會手下留情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陸州才不相信所謂的狗屁承諾。
　　妳司無涯連師門都可以背離，還談什麽答應過於正海？真是可笑！
　　司無涯怔怔出神地看著孔雀翎……
　　壹時間腦袋空白。
　　【叮，調教司無涯獲得500功德點。】
　　這時，司無涯跪好，伏在地上，說道：“徒兒可以說，但請師父答應徒兒壹個條件。”
　　“妳跟老夫談條件？”
　　司無涯連忙道：“……徒兒絕無忤逆之心，更不敢與師父講條件。”
　　“妳不是已經講了？”陸州目光如火，盯著司無涯。
　　“這……”
　　司無涯尷尬極了。
　　所有的自信和從容，都在師父的註視下，變得糟糕透頂。
　　他心亂如麻，方寸大失。
　　壹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
　　陸州從袖中取出司無涯的手劄。
　　看過之後，便將手劄放在桌上。
　　廳中安靜極了。
　　壹師壹徒，壹坐著，壹跪著。
　　沈寂良久，陸州才開口道：
　　“妳以為妳不說，老夫便不知道？”
　　司無涯擡起頭，看向陸州，說道：“您知道了？”
　　“無啟民，其人死，其心不朽，以土埋之，以水灌溉，可死而復生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司無涯睜大眼睛。
　　他看著桌子上的手劄。
　　手劄上的記錄太過明顯，以至於很難查不到。
　　師父，終究還是知道了。
　　司無涯匍匐在地，聲音嘶啞地道：“大師兄命苦啊！”
　　“他命苦？”
　　陸州不以為然。
　　於正海壹手創建幽冥教，四處吞並勢力，手下四大護法，驍勇善戰。如今整個天下都將被他控制。每日乘飛輦到處樹威，攻城略地，他何來的命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