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4章 慧刀揮處人頭落

　　古羅村前，壹片安靜。
　　這便是……大玄天章，玄天星芒。
　　此招壹出，天下刀法，皆黯然失色。
　　古羅村人，眼睛睜大，都被這老人的壹招木棍橫掃的叢林所震撼。
　　他們並不懂得什麽大玄天章，也不懂什麽刀法……
　　古羅村常年在萬丈深淵的隔斷下，如同與世隔絕，若是不了解這裏的環境，想要找到古羅村，異常艱難。
　　同為修行者的戈隆，亦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。
　　有了退卻離去之意。
　　……
　　“大玄天章……”
　　少年於正海喃喃自語，露出狂熱的眼神。
　　他從未像今天這般模樣，不斷反復念叨這四個字。
　　他總有種錯覺，這四個字，他曾經念過千百次，練過千萬次。
　　記憶難尋，往事難回。
　　那些刀法，卻早已歷經千錘百煉，刻入了他的骨髓。
　　在他的生命裏，除卻執念，唯有這練了無數次的……大玄天章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感覺到他的血液在躁動，每壹寸肌肉，每壹個動作，都被這熟悉的刀法所帶動。
　　他學得很快。
　　快到難以置信。
　　以至於周圍的觀眾們都看傻了眼。
　　那壹套刀法被陸州完整地施展壹遍，動作行雲流水，絲毫不拖泥帶水。
　　說復雜卻復雜到極致。
　　即便是簡單的刀法，又豈會是讓人看壹遍就能將所有招式記住？
　　少年於正海的表現驚呆了眾人。
　　這熟悉的程度，說他錘煉了千萬次，也不奇怪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，沈浸於刀法的學習和運營之中，忘卻了壹切……
　　古羅村的村民們，難以理解地看著少年於正海，回想起戈隆大人的話，不由心中壹動，這奴隸，真的是修行的好材料？
　　直至施展最後壹招“玄天星芒”之時，他本能地拋出碧玉刀——
　　碧玉刀在空中旋轉兩下，砰！
　　筆直地插在地面上。
　　夢醒了。
　　沒有施展出應有的效果。
　　沒有元氣波動，沒有大玄天章，沒有玄天星芒，甚至連最弱小的刀罡都沒有——
　　古羅村眾人心中松了壹口氣。
　　廢物終究是廢物，還以為真能拿起刀，現學現賣擊敗他們？
　　真是天生當奴隸的料！
　　他們心中得意……但不敢表現出來。
　　那老頭施展的壹招“玄天星芒”，以木棍橫掃周圍的樹木。單這壹點，便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對象。好在，戈隆大人還在。
　　古羅村人表示再忍壹忍，等這老頭走了，壹定要將這廢物吊起來鞭笞十天！
　　……
　　少年於正海看著插在地上的碧玉刀，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，道：“我果然是個廢物。”
　　但在魔天閣眾人看來，他能壹次將刀法圓轉如意地施展出來，已是驚人！唯獨沒有元氣罷了。
　　內行看門道，外行看熱鬧。
　　陸州撫須道：“取其神，忘其形……才第壹次，何須著急？”
　　陸州單掌翻開。
　　碧玉刀主動飛入他的掌心中。
　　他再次將碧玉刀放在於正海面前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看著那把碧玉刀，點了下頭，雙手接過。
　　第二次演練。
　　陸州沒有再進行示範，而是站在旁邊觀察……也許是有了之前第壹次的引導，少年於正海第二次的刀法比第壹次更加純熟，渾然壹體。
　　看得魔天閣眾人暗暗吃驚。
　　第三次，第四次，第五次……壹次比壹次精進，有力！
　　少年於正海越發地感覺到，這碧玉刀就是他身體的壹部分，就是他血液中流淌的壹份子。
　　他奮力地揮動每壹刀，虎虎生風。
　　越揮越有勁，越來越瘋狂！
　　砰！
　　刀砍在樹樁上，劈開裂縫。
　　演練結束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深吸了幾口氣。
　　陸州淡然撫須，道：“好。”
　　言外之意，不需要再重復了……
　　陸州指了指古羅村人，說道：“自己選。”
　　於正海感受著碧玉刀傳來的陣陣涼意，壹股難言的自信湧上心頭，他指向古羅村口的阿東：“妳。”
　　阿東壹楞：“我？”
　　陸州說道：
　　“老夫不會插手妳們之間的事……誰若贏了他，便可活。”
　　少年於正海緊握碧玉刀，向前邁步。
　　阿東眉頭壹皺，回身撿起壹把鐵鍬，說道：“這可是妳說的！”
　　說完，阿東掄起衣袖，露出結實的肌肉。
　　柔利人天生孔武，身體素質猶如野獸。
　　他目光寒冷，抓著鐵鍬沖了過去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本能後退了壹步。
　　陸州道：“退，則死；進，可活。”
　　少年於正海汗毛直立……還有什麽可怕的呢？
　　啊呀壹聲，緊握碧玉刀沖了過去。
　　阿東下揮鐵鍬：“找死！”
　　呼！
　　少年於正海擡手。
　　碧玉刀橫在上方。
　　砰！
　　後退三步！穩住身形。
　　阿東冷笑道：“就這？”
　　他再次掄起手中的鐵鍬，比之前更用力，動作更誇張。
　　沖鋒而上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目不轉睛，手指因為用力過猛，指節泛出白痕！
　　“放松。”陸州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也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。
　　他深吸了壹口氣。
　　平復心緒。
　　也許是師父在後，以及時不時地提醒和指點，讓他很快放松了下來。
　　血液湧動，渾然壹體。
　　呼！
　　鐵鍬下墜！
　　少年於正海不退反進，鐵鍬下沈之時，他竟本能側身，以肩撞擊。
　　砰！
　　阿東被撞飛！
　　“這……”
　　“怎麽回事？”
　　古羅村人揉了揉眼睛，好似出現了幻覺。
　　那壹招側身何其嫻熟流暢！
　　更像是壹位修行高手演繹……怎麽會這樣？
　　戈隆眉頭緊皺，這少年，真是難得壹見的修行天才！
　　阿東不服，撿起鐵鍬再度襲來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更加平靜了，看到沖來的阿東，他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，沈聲道：“弱。”
　　單手提刀，閃身向前，砰砰砰！
　　瞬砍三刀！
　　鐵鍬斷成三截，墜落在地。
　　阿東眼睛睜大，不可置信地看著落地成三段的鐵鍬，再擡頭時……少年於正海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前，雙手舉起碧玉刀，傾斜四十五度，切了下去。
　　哧！
　　壹刀落下！
　　古羅村人集體楞住。
　　像是看壹個怪物似的，看著於正海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再次擡刀。
　　橫向砍去。
　　砰！
　　壹刀！
　　砰！
　　兩刀！
　　砰！
　　三刀！
　　砰砰砰！再連續三刀，砍在了阿東的胸膛上。
　　鮮血汩汩而出，侵染整個胸膛。
　　疼痛早已被抽離，無盡的恐懼裏，已讓他的心臟顫抖得厲害。
　　古羅村人阿東的雙眼，像是看到了死神，眼中除了恐懼，便是無助的絕望。
　　從未想過，少年可以揮出這樣的力量。
　　每壹刀都砍在了他的心臟上。
　　狼若回頭，必有理由。不是報恩，就是報仇！
　　這人不是狼，卻比狼更尖銳，更可怕！
　　阿東的目光，落在了少年於正海的胸膛上……在那胸膛上，壹刀刀的傷疤，清晰可見。他依然記得，那中間的十刀，是他所留。
　　他恍然明白了……
　　噗通倒了下去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提刀下落。
　　砰砰砰！
　　又三刀落下。
　　頭顱滾了出去，滾在到了古羅村其他人的腳前。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壹股血腥味，彌漫而來。
　　少年於正海，單臂提刀指向眾人……
　　站姿挺拔，目露殺意。